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著白月魁,目光裡滿是渴望與忐忑。白月魁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揮了揮手:"想去的就去。"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卻又不敢輕舉妄動。他們互相慫恿著,就是沒人敢第一個邁出那一步。
"墨淵。"白月魁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她頭也不回地往營地深處走去,骨球在腰間泛著冷光。
墨淵會意地跟上,軍靴踏過凍土發出沉悶的聲響。兩人走遠後,人群終於按捺不住了。
"慢點!彆擠!"碎星厲聲喝道,鋼筋橫在身前攔住人群。但她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嘈雜中。
雞冠頭站在稍遠的地方,他看著瘋狂的人群,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壺。
"下麵什麼情況?"白月魁開門見山。
墨淵答道:"骨頭不是噬極獸的。有發光的藍礦石,敲著像金屬。"
白月魁有點好奇:"能帶走嗎?"
墨淵搖頭:"沒試。要挖。"
墨淵的目光落在白月魁腰間的骨球上——原本瑩白的光芒此刻明顯黯淡了幾分,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製了一般。
白月魁邁步向峽穀走去,臨淵者沉默地緊隨其後。原本喧鬨擁擠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下意識讓開一條路,原本推搡著要往下擠的人也都停下了動作,老老實實地退到兩側。
雞冠頭站在人群中央在最下麵的人演講,凍裂的手指攥緊衣角。他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住在山腳太顯眼......要是被涅盤科技的人發現,我們一個都跑不掉。"
人群看到後麵的白月魁頓時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雞冠頭認為大家在認真聽他繼續道,聲音越來越穩:
"下麵暖和,有水源,就算......就算真要死,也比被抓去實驗室強。"
碎星握緊鋼筋的手指鬆了鬆。山大沉重地點了點頭。幾個改造人互相交換著眼神,金屬部件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那就下去。"白月魁開口了,雞冠頭嚇了一跳,但發現自己被讚同了十分開心。
人群頓時活了過來,收拾物資的聲響此起彼伏,如潮水般向穀底湧去,臉上帶著久違的輕鬆神色。
有人已經開始比劃著要在哪裡搭帳篷,哪裡開墾菜地。幾個年輕人甚至小聲討論著有關人類延續的重要事宜,笑聲在峽穀裡輕輕回蕩。
雞冠頭走在最前麵,凍紅的臉上難得露出笑意。他時不時回頭張望,確認白月魁沒有反對的意思後,腳步越發輕快起來。
等最後一個人的背影也消失在霧氣中,墨淵才走到白月魁身旁。他望著那些歡快的背影搖搖頭:"烏合之眾。"
峽穀深處傳來模糊的談笑聲,夾雜著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那聲音在岩壁間回蕩,竟顯出幾分溫馨。
雖然墨淵不清楚涅盤科技究竟有什麼手段能在這麼遠的距離發現山腳下的蹤跡,但從那些人惶恐的反應來看,這個世界的偵查技術顯然超出了他的認知。
"愚蠢。"他低聲自語,轉身走向山崖上空蕩蕩的營地。
軍靴碾過凍土,發出細碎的聲響。墨淵彎腰拾起地上散落的物品,就像以往在戰場上清理痕跡一樣熟練。
遠處,桑吉牽著夏豆站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小喇嘛的盲眼"望"向峽穀方向,手中的轉經筒緩緩轉動。夏豆呆呆地抱著胥童給她的零食,目光空洞地看向墨淵忙碌的身影。
墨淵把最後一件雜物扔進空置的金屬箱,發出"咣當"一聲脆響。
"不僅愚蠢,還自私。"墨淵低聲罵道,聲音裡帶著幾分冷意。他走到桑吉麵前蹲下身,輕輕將夏豆抱了起來。夏豆本能地往他懷裡縮了縮,零食袋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走吧。"墨淵對桑吉說,伸出了另一隻手。
小喇嘛停下轉經筒,空洞的雙眼"望"向墨淵的方向。片刻的沉默後,他緩緩伸出手,搭在了墨淵的手腕上。
三人就這樣往峽穀走去,墨淵抱著夏豆走在前麵,桑吉扶著他的手臂跟在後麵。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身後空蕩蕩的營地上。峽穀裡傳來的歡笑聲越來越清晰,與他們沉默的身影形成的對比越是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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