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正睜大眼睛望著戰術沙盤。他不動聲色維克多調整了下機械臂的角度,擋住最關鍵的布防細節。
"查爾斯,去甲板看看今天的雲層數據采集吧,氣象組應該需要幫手。"
男孩眼睛亮了起來:"可是父親說——"
"你父親希望你學會獨立。"維克多打斷道,語氣依然平和,卻已經轉身對著全息地圖做標記,"埃隆教官在訓練場,你可以去觀摩。"
指揮室裡安靜得隻剩下設備運轉的細小聲音。查爾斯捏著衣角站了一會兒,終於慢慢挪向門口。維克多直到聽見關門聲才微微放鬆肩膀,重新調出被遮擋的戰術界麵。
查爾斯剛轉過走廊拐角,就看見起床的紅蔻站在不遠處。他臉上原本掛著的笑容瞬間凝固轉身。
紅蔻正要說出口的招呼卡在喉嚨裡。
一抹晨光透過厚重的雲層從舷窗斜照進來,把查爾斯倉皇逃離的影子投在牆上,那團黑影扭曲著,最終消失在機械艙門的陰影裡。
查爾斯獨自走在冰冷的鋼鐵走廊裡,靴底踏在金屬地板上發出空洞的響聲。舷窗外的探照燈掃過,將他的影子拉長又縮短,像一條被反複拉扯的黑線,布料摩擦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他突然想起摩根臨行前揉他頭發時掌心的溫度。在這座鋼鐵堡壘裡,隻有父親的手是暖的。就連父親說"等我回來"比這裡任何東西都要溫暖。
遠處傳來升降平台運作的轟鳴,查爾斯停下腳步,把額頭貼在舷窗上。玻璃冰涼刺骨,但他卻透過這層寒冷,固執地望著父親離去的方向。
鋼鐵走廊裡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形。走廊的燈光變得刺眼發白,而陰影黑得像是能吞噬一切的深淵。連續幾天照顧鏡南的精神折磨讓查爾斯變得有點精神失常。
恍惚間,升降平台那邊的動靜又飄進耳朵:金屬碰撞聲、引擎預熱聲、城防軍整隊的腳步聲。這些聲音在他混沌的腦海裡拚湊出一個瘋狂的念頭,他的腳步不自覺地轉向倉儲區,那裡堆放著待運輸的裝備箱。
地麵上的獵荒者車隊在廢墟間瘋狂穿梭。
"媽的這些畜生吃錯藥了?!平時甩開兩條街就不追了!"
替補駕駛的隊員死死抓著車頂扶手:"它們是不是盯上我們車上的東西了?!"
摩根坐在指揮車裡,懷裡抱著一個小棺材般的金屬密封匣。匣子表麵的"零號樣本希望之子"字樣已經被他刻意刮花,隻留下模糊的凹痕。噬極獸群的咆哮聲越來越近,六指利爪刮擦車體外殼的聲音讓人牙酸。
"再開快點!"摩根叫了一聲,手指抓著金屬匣的密封鎖。他不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克羅多係統預言的那個"希望"——但既然標著這四個字,就算是具屍體他也得帶回去。
後視鏡裡,三頭雙顎獸正撞開殘垣斷壁。它們的眼在一抹晨光中泛著詭異的光,仿佛能感知到車廂裡那個金屬匣的存在。
城防軍的裝甲車隊碾過地表,維克多站在指揮車頂部,機械臂調整著望遠鏡焦距。眼前這片被核爆反複洗禮的廢墟,連殘垣斷壁都呈現出詭異的結晶狀。
"因為中子羽流的特性輻射讀數正常,生物信號為零。"技術員彙報的聲音帶著確信,"長官,這地方確實死透了。"
維克多嘴角微揚。這才是最理想的殖民點——沒有噬極獸,沒有幸存者爭奪資源,隻有等待回收的廢棄科技。他打開全頻段通訊:"建立前哨站,清理可用建築——這裡將是燈塔的新起點。"
他全然不知,摩根的車隊正帶著"希望之子"的金屬棺,引著發狂的噬極獸群,朝這裡疾馳而來。
核心艙內,本應休眠的腦組織突然劇烈震顫!裸露的神經突觸迸發出不正常的光。
震驚:那些低等噬極獸...竟然在抗拒群體意識?它們感知到了祂孩子的特殊生命波長,竟想私自吞噬進化?!
憤怒:那是我的孩子...我的火種...豈容你們這些劣等生物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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