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劫?什麼叫關?就得是難過的關卡才能算得上是劫難,不是嗎?”
“容易得到的怎麼能算曆練呢?”他還一副老謀深算的樣起來。
“要是那小丫頭一見清玄就撲上來,那算什麼情劫?那叫天降桃花!咱們兒子直接還俗算了,還曆練個屁啊!”
“現在這樣,他看上了人家,人家看不上他,這就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
林德芳越說越興奮,一拍大腿。
“這才有挑戰性嘛!這才有看頭嘛!我倒要看看,我林德芳的兒子,是怎麼把他這第一道情關給過去的!”
王氏被他這一番歪理邪說給說得一愣一愣的。
仔細想想,好像……好像是有點道理?
看著她臉上將信將疑的神情,林德芳湊了過去,摟住她的肩膀,聲音壓得更低了。
“夫人,你彆想那麼多了。管她是什麼小丫頭大千金,隻要是咱們兒子喜歡的,就行!”
“至於門第……嗨!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那個!隻要能讓清玄那小子還俗,彆說是個丫鬟,就是個要飯的,我也認了!”
他頓了頓,語氣裡帶上了幾分感同身受的歎息。
“母親那邊,你還不知道她?她每回說幫著納妾,哪回真納過,不就是嚇唬嚇唬你,好趕緊抱上重孫子嘛!”
“你彆說她急了,你我……不也著急上火的嘛!”
這話一下子戳中了王氏的心事。
是啊,誰不急呢?
清玄是他們唯一的兒子,要是真出了家,他們這一房,可就真的絕後了。
看著妻子臉上流露出愁雲慘淡的神色,林德芳眼珠子一轉,一個“絕妙”的主意湧上心頭。
他壓低了聲音,用一種神神秘秘、仿佛在分享什麼驚天大秘密的口吻說道:
“夫人,為夫倒是有個主意。”
“保管藥到病除,一步到位!”
“那小丫頭,她不是不樂意嗎?簡單!”
林德芳臉上露出了一個堪稱猥瑣的笑容。
“咱們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她下點……嗯,下點能讓人渾身發軟說不出話的迷藥!”
“然後把她扒光了,往清玄的床上一扔!”
“等第二天,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她就是有天大的委屈,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到時候,你我不就能安安心心地等著抱孫子了?”
屋子裡一片死寂。
王氏臉上的表情,從茫然,到震驚,再到驚恐,最後化為一片鐵青。
她伸出手指著林德芳,那手指抖得跟秋風裡的落葉似的,抖了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得不說,世子爺和老夫人真不愧是親母子。
這為了抱孫子孫女,腦回路和手段,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終於,王氏緩過了一口氣。
“林!德!芳!”
她猛地站起來,因為太過激動,心口一陣陣發緊,隻能用手死死按住。
“你……你這個為老不尊的東西!”
“規矩!規矩呢!禮數!禮數呢!我們侯府的臉麵,都讓你給丟儘了!”
林德芳看著她氣得發抖的模樣,非但不怕,反而笑得更歡了。
他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袍,朝王氏拋了個媚眼,那眼神裡的意味,不言而喻。
“哦?夫人這是在跟為夫講規矩?”
他一步步走近,直到將王氏逼到牆角,才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那夫人稍等片刻。”
“等為夫去隔壁廂房沐浴一番,洗去這一身的塵土。”
“然後……”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蠱惑的味道。
“再回來,好好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為老不尊’。”
說完,他直起身,瀟灑地一甩衣袖,轉身就朝著隔壁的淨房走去。
隻留下王氏一個人靠在牆上,雙腿發軟。
臉上那因憤怒而升起的紅暈,不知何時,已經悄然轉變成了一種滾燙的、帶著羞意的緋紅。
窗外的夜色,不知不覺,已經濃得化不開了。
看來,今晚又將是一個旖旎漫長,令人難以安眠的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