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時簷臉有些熱:“咳,沒有,我就是擔心你,來看看而已。”
看他不承認,司遙有些好笑:“那看完了,該回去了?”
崔時簷:“既然來都來了,那就住一晚再走吧。”
“……”
他們是夫妻,所以也不需要再收拾房間了,直接睡一個屋就好。
夜涼如水,周圍一片寧靜,隻能聽到窗外幾聲蟲鳴。
崔時簷側目往旁邊望去,身邊之人已經睡熟了,她雙眸緊閉,呼吸清淺,看著乖巧極了。
黑暗中,崔時簷看著她的睡顏,身子往裡麵挪了挪,最後伸出手,緩緩將人擁入懷中。
溫熱柔軟的身體帶著陣陣馨香,連帶著他的心也變得寧靜起來。
這段時間,崔時簷其實一直都在跟她較勁。
不,與其說是在跟她較勁,倒不如說是在跟自己較勁。
明知道她一開始就不想嫁給自己,卻還指望著她能向自己解釋那麼一句。
可解釋不解釋又有什麼區彆。
到頭來都是一樣的結果。
折磨的也隻有自己而已。
他忽地在她耳邊歎息了聲:“司遙,我認輸了。”
就當是自己上輩子欠她的,他們一人欠一次,扯平了。
以後互相都不要計較。
這般想著,崔時簷然後勾起了唇角,心中猶如放下一塊大石頭一般,抱著人沉沉睡去。
次日天不亮崔時簷就已經走了,他有官身,還得每日上朝,並不能在此地久留。
司遙醒來就沒看到他人影了,對此也不意外。
可沒想到,當天晚上,他竟然又來了。
來了也不做什麼,就陪她吃飯睡覺的,然後第二天天沒亮就又走了。
連續好幾天都是如此。
他不累,司遙都替他感到累。
“你還是回去吧,彆再往這裡跑了,不累嗎?”
崔時簷說:“那你跟我一起回去。”
司遙翻了個白眼:“我才不!”
說完就不管他了,他愛跑就跑唄,又不是自己逼他的。
她還沒玩夠呢,不可能因為他就離開。
司遙在莊子上玩得很是快活,而司雲晚那邊的境況卻完全不同。
她雖然不喜顧昭然,也對顧家感到厭煩了,但既然已經嫁了,她就會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好。
有了上輩子的經驗,她隻要多加注意,便不會再拖垮身子,也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她從進門起就忙著奪權,忙著收買下人,在彆的院子裡安插自己的人手。
試圖如同上輩子一般,將後院牢牢把握在手中。
有了上輩子的經驗,按理說她該比上輩子更快更簡單的做到這一切。
然而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比上輩子還要吃力。
而且顧昭然也不碰她。
司雲晚倒是不在意他碰不碰自己,可周圍人的議論和恥笑讓她感到十分難堪。
而且她也想要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這是她上輩子的遺憾,也是她這輩子的執念。
思慮再三,司雲晚隻能開口讓侍女去請顧昭然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