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遙都快急死了,忍不住抱怨道:“都怪你,當初你要是答應葉公子納他表妹當妾就好了。”
這段時間,司銜舟沒少被父母,以及大哥大嫂埋怨。
但他都不在意。
唯獨司遙的話讓他覺得有些受傷,卻也隻能溫聲安撫道:“彆急,親事肯定會有的。”
司銜舟已經想過了,如果真找不到合適的,就算了。
哪怕司遙一輩子不嫁人也沒關係,他又不是養不起。
最多就是被司遙埋怨而已。
然而這個想法終究是落空了。
次日,縣城有戶劉姓人家遣了媒婆上門來說親。
這劉家,是做絲綢生意的,家業不比葉家差。
而說親的對象,正是劉家的三公子。
雖說行三,無法繼承家業。
但他最小,也代表著他最受寵。
俗話說愛屋及烏,劉三受寵,身為劉三的妻子將來也差不到哪裡去。
還就是,劉三的大哥已經娶妻。
家中有大嫂,代表著司遙將來不用管理內院,正好她也不會看賬,到時候嫁過去隻要享福就可以了。
至於那劉三,司銜舟見過。
人長得還算不錯,隻比司遙大上一歲,看上去不夠穩重,但也不是那種花天酒地的紈絝。
配司遙倒是剛剛好。
司遙和司母對此人都很滿意,司銜舟雖然能將對方挑出一堆毛病來……但不管是誰,他都能挑出一堆毛病。
這個劉三公子,總體來說,也都不是什麼大毛病。
司銜舟最終還是沒有反對。
若再反對,他懷疑司遙都要恨上他了。
兩家約定好之後,劉家過來下了聘,很快便定下了婚期。
寒冬臘月,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飄落,很快將地麵覆蓋上了一層白色。
距離婚期隻剩下半個月,司遙在家中待嫁,家中在準備過年的年貨,以及司遙的婚宴事宜。
就在這一片喜氣洋洋中,忽然有人從外麵急匆匆跑了進來。
“不好了!”
那人跑得氣喘籲籲的:“出事了,司……司秀才出事了!”
司家人還不明所以,就見司銜舟渾身是血的被人抬了回來。
床邊,大夫在看診。
所有人都急得團團轉。
門口也圍了許多村民,就連裡正也憂心不已的在房間門口守著。
這可是他們村唯一的秀才……
因為司銜舟,他們村的人走出去都是抬著下巴的。
提起他們村,誰不羨慕有個秀才公?
要是就這麼沒了……
那就又得回到以前夾著尾巴做人的日子了。
床上昏迷的少年麵色蒼白如紙,眉心始終擰著,像是陷入了某種痛苦之中。
司母開口就是問:“大夫,他的腿怎麼樣?”
大夫搖搖頭:“這腿治不好,就算是他的命,我也隻能勉強保住,還得是你們花大價錢的情況下。”
“大價錢?”
大夫摸了摸胡須,歎了一聲:“他傷成這樣,必須要用一些貴重藥材才能將命給吊著。”
大夫給司銜舟的腿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幫忙包紮了一番。
隨後開了藥方,便背著藥箱就離開了。
司家人關起門來,有些犯難。
“大夫說,要用到人參鹿茸這些珍貴藥材,咱們家哪裡出得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