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撇嘴接話:“這不是有小妹的聘禮嗎?”
司遙脫口而出:“不行!”
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來,司遙急聲道:“怎麼能拿我的聘禮呢?這可是我的嫁妝,花完了我到劉家還要不要做人了?”
大嫂陰陽怪氣的:“老二平時可是最疼你的,你身上的衣服、吃的喝的,哪一樣不是花老二的錢給買的,你的婚事他也費了不少心……”
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說司遙是個白眼狼,關鍵時刻拋棄自己哥哥不管。
現在這個家裡,也隻有用司遙的聘禮,才能拿得出那麼多錢來了。
“可那也不能用我的聘禮啊?這要是能治好也就罷了,可大夫說了,就算花錢也隻能保命,腿是保不住的。”
司遙的話讓大家都沉默了。
是啊,花那麼多錢,卻不能保住腿。
光保命有什麼用?
到時候成了一個廢物,也參加不了科考。
前途毀了不說,還得要一家人伺候,完全就是一個累贅。
司遙晃了晃司母的胳膊:“娘,你想想,這錢留在我手裡,我還能幫襯著家裡,若是全花二哥身上了,這錢可就都沒了。”
彆人的錢,他們不心疼,但想到這錢也會花在他們身上……
他們就會自動將錢代入是自己的了。
花自己的錢,給彆人看病,那大家肯定都心疼了。
關鍵這病還不一定能看好,於是誰都不想讓司遙出錢救司銜舟了。
司母瞪了大嫂一眼。
大哥拉了大嫂一把,讓她彆再亂說話了。
老四問:“那就這樣放任不管了嗎?”
到時候肯定會被人戳脊梁骨的吧?
司父一錘定音:“分家吧。”
“怎麼分?”
老大是長子,將來是要給父母養老的,所以肯定得跟著司父司母過。
老四年紀還小,雖然分家,但還是暫時和父母住一起,等將來成家後再離開。
說到最後,被分走的其實也就隻有司銜舟一個人而已。
說白了,他們其實就是想要將司銜舟給趕出去,徹底擺脫這個爛攤子。
所謂的分家,也不過就是為了對外能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罷了。
雪已經停了,地麵覆蓋上了一層霜白,踩在上麵嘎吱作響。
司家人家司銜舟抬到了山腳下。
一間漏風漏雨的破屋子,兩床被褥,和幾兩碎銀子。
能不能活,全靠造化。
但司家人覺得,他死定了。
就算勉強能活下來,也那是個廢物了。
說白了,就是任由司銜舟自生自滅罷了。
山腳下比彆的地方更要冷上幾分,屋子裡還漏風,寒風從漏風的地方鑽進來,吹得“呼哧”作響。
司銜舟還昏睡著,司遙將那幾兩碎銀子放到一旁的破桌子上。
可又怕不安全,萬一被人過來摸走了,彆到時候還要她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