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遙過來的時候皇帝已經換了身月白色龍紋常服,手裡還拿了一柄折扇,似乎是要出門。
“臣妾見過陛下。”
被叫起後,司遙疑惑的看著他:“陛下這是要去哪嗎?”
她身著燙金香葉紅齊胸襦裙,外披金色暗紋紗衣,烏發輕挽,頭上簪釵不多,卻在發間一前一後,各彆了一朵玫瑰,讓她原本清妍的麵容更多了幾分綺麗。
皇帝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開口道:“太後病了,朕前去探望。”
【太後病了?不可能!絕對是裝的!恐怕就是為了將陛下叫過去,好說服陛下讓她那個侄女進宮。】
【不行,我得跟去看看。】
太後確實是裝病的,皇帝心知肚明,但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
他想做一個孝順的好皇帝。
哪怕知道太後是裝的,出於麵子情,皇帝也得前去探望一番。
“陛下……”
司遙剛要開口說太後病了,自己作為後宮嬪妃,也理應去看望太後。
誰知,皇帝先她一步開口道:“既然淑妃來了,那便正好陪朕一起去給太後請安吧。”
【這是瞌睡來了就送枕頭?】
司遙杏眸微亮:“是,陛下。”
皇帝走在偏頭,司遙落後他半步,跟在他身後。
皇帝往後看了一眼,神情頓了頓,隨後輕蹙了眉心。
他放慢了腳步,開口問道:“淑妃還未曾與朕說,你來找朕,所為何事?”
【哎呀……差點忘了!】
司遙眼眸微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陛下可看出臣妾和往日有何不同?”
她似乎是生怕皇帝看不清,故意仰了仰頭,將自己漂亮的小臉完全展露在皇帝眼前。
【頭頂那個我可是挑了最大朵的戴,不信看不見。】
【蘇棠月還說我隻配白蓮花,哼真應該讓她瞧瞧,就我這張臉,配什麼都好看!】
皇帝壓了壓唇角:“朕瞧瞧。”
他用折扇挑起司遙白皙的下巴,在她臉上細細打量著。
“唔”了聲,作思考狀:“朕瞧著,和往常倒是沒什麼分彆。”
司遙眼睛微微撐大。
【他瞎了嗎?這麼大朵的花都看不到?】
“陛下是不是根本沒有仔細看過臣妾?”
她一雙杏眸似水霧一般幽怨的盯著他,好似自己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
皇帝莫名被她看得有些心虛。
他收回折扇,將手放到身後,清咳一聲:“朕自然是看過的。”
司遙委屈的指著自己的頭頂:“陛下騙人,如果陛下看過,怎麼會看不見臣妾頭上這麼大一朵玫瑰花?”
【虧我還特地戴過來給他看!】
特地戴給他看的?
皇帝眼神微怔,又聽司遙控訴道:“現在看來,陛下恐怕連臣妾的臉都沒有仔細瞧過,又怎會記得臣妾平時裡作何打扮?”
她說著就“嚶嚶”哭了起來:“臣妾以後再也不特地打扮給陛下看了。”
司遙說哭就哭,皇帝懵了一下。
一時有些無措。
他下意識的往身後看了一眼,試圖尋找救援。
李德全的聲音卻陡然傳入耳內:【哎喲喂……陛下將淑妃娘娘給惹哭了。】
【咱家就是說,陛下哪哪都好,就是太不解風情了一點,淑妃娘娘今日打扮得這麼好看,陛下哪怕沒看出來,那也不能說和往常沒有分彆啊!】
【唉!照這樣看,小皇子猴年馬月才能夠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