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遙坐起身來,見到是他,黛眉微蹙:“你……你怎麼進來的?”
門外有禁衛軍把守,按理沒有皇帝的吩咐,旁人是進不來的。
“我自有我的辦法。”
定王坐到床邊,月光下,看著她蒼白憔悴的臉,伸手觸了上去,語氣憤恨:“你還說他對你好,他就是這麼對你好的嗎?”
司遙彆開臉:“彆說了。”
“他把你當犯人一樣看守起來,我說兩句就說不得了?”
司遙惱怒的瞪向他,雙眼泛紅:“你是故意要讓我難堪的是嗎?”
“我隻是心疼你而已,又如何會故意要你難堪?”
她如今都已經落到這個境地了,司遙也懶得再跟他演戲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怕什麼,皇帝又不會來。”
司遙覺得他在諷刺自己,有些怒:“你……”
可話都沒說出來,定王便抓了她的手,握在手心,懇求道:“遙遙,你跟我走吧,與其被他當犯人一樣困在這裡,還不如跟我離開。”
“我會帶你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皇帝不會發現的。”
司遙毫不留情的甩開他的手,譏諷道:“彆做夢了,我不可能跟你離開。”
她現在並不怕定王會將自己和他的事情告訴皇帝。
反正她都已經被看守起來了,最差不就是被打入冷宮嗎?
何況定王若真和皇帝說了,他自己也討不到什麼好。
司遙冷漠又絕情的模樣和她先前嬌弱可憐的樣子實在大相徑庭。
定王有些意外。
沒想到她竟然這就不裝了。
定王覺得有些可惜,他原本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呢。
定王輕輕一歎:“那你留在這裡做什麼?等著被囚禁一輩子嗎?他都這麼對你了,你還指望他能放你出來,給你什麼尊榮不成?”
“那跟著你,你能給我什麼?顛沛流離?四處逃亡?隱姓埋名?”
司遙看向他,語帶譏諷:“彆做夢了,我姓司,名遙,這輩子要活便光明正大的活,我隻能是我自己,不可能是彆人!”
定王看向她的目光頓時迸發出欣賞的光芒:“說得好!”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你才更應該跟我走。”
“什麼意思?”
“你覺得當今皇帝真的配得上這個位置嗎?”
他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司遙嗤笑道:“不管他配不配得上,但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所以,這就是你當初拋棄我,選擇他的原因?”
既然都已經撕破臉了,司遙也就不否認了:“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問我?”
定王點頭:“確實,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才更不甘心。”
“他燕決不過就是運氣好罷了!若不是她生母死得早,太後當初又恰好無子,又怎會將他養在膝下,充當嫡子,又立為太子?”
他語氣裡迸發出極大的憤恨來。
偏偏先帝還死得太早了,若先帝能再晚幾年去世,再多給他幾年時間,他未必不能與燕決一爭。
司遙譏笑:“你嫉妒他?嫉妒他生母早死?”
要知道,定王的母親何太妃如今還好好活著在封地養老呢。
可定王卻半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笑了起來:“遙遙你說話真是越來越對我的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