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_穿越之托瑞爾戰記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二章(1 / 2)

南北走向的劍齒山脈是托瑞爾大陸北部最宏偉的山脈。它在是大陸上兩個最大的主要種族——人類和獸人——綿延千年的拉鋸戰爭的北方軍事分界線。

在山脈的東麓,氣候涼爽且濕潤,布滿了茂密的森林,是魔獸的樂園。魔法文明發達的人類在技術的支持下從中攫取著自己需要的資源,從木材到魔獸的皮、魔核。當森林在人類的欲望中成片消逝後,人類又在這些土地上繼續耕種、收獲、養活自己。

而山脈的西麵則相對乾旱一點。頑強的草本植物比高大的喬木更適應這樣的氣候,因而這裡的地表以無邊無際的大草原為主。在草原的內部,星星點點的分布著諸如閃金湖、黑湖等大大小小的湖泊,各種各樣的魔獸和許許多多的智慧種族在它們的附近生活著。

在這些種族中,古老的獸人是最強大的,他們的在廣闊的大草原上建立了曆史悠久而強大的遊牧文明。他們的霸主地位經曆過多次挑戰,從地精到巨魔再到半人馬,然而當千年過後,獸人最終證明,他們自始至終才是大草原最合適的主人。那些挑戰者們,有的消逝在曆史長河中,有的淪為了獸人的附庸。

千年以來,每當人類的帝國強盛的時候,聖殿騎士團的聖騎士們就會奔襲西進,在大草原上和獸人的巨狼騎兵鏖戰,殺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而當人類衰落,獸人的部落崛起的時候,獸人們也同樣會翻越山脈,穿過森林,去圍攻人類的城市。那些時候,人類隻能躲進城市,依靠高聳的城牆和堅固的大門苦苦困守。而散布在原野上缺乏保護的村莊城鎮,往往就會遭到無情的劫掠和屠殺。

這種拉鋸戰讓兩個種族積累了刻骨的仇恨,卻始終不能決出真正的勝負。最終,劍齒山脈依然默默地矗立在那裡,未曾改變。而它劃下的分界線,看上去在可預見的將來,依然將會是劃分兩個大陸主要種族的生存空間的界線。

劍齒山脈西部山腳下的土地,屬於獸人的碎石部落。這一塊土地雖然麵積不小,但是崎嶇、破碎而且貧瘠,遠不如水草豐美的草原內部。再加上處於人類和獸人交戰的前線,生存更加艱難。

也正因為如此,碎石部落是一個規模比較小的獸人部落。隻有三四千人,組成了幾百個家庭。在地球上,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鎮,或稍微大一點的村落的規模。

碎石部落有一千多成年獸人,大多數都是合格的獵人,符合低階戰士的標準。而老弱以及婦女也都有一定的戰鬥力。

部落的最強戰力的族長中階巫師拉比納。他也是部落唯一達到中階職業水平的獸人。

嚴酷的生存壞境,讓碎石部落的民風比一般的獸人更加彪悍。

獸人族的體製是部落聯盟製。所有的部落(或者說村莊)共同推舉一個盟主,盟主部落的酋長是整個獸人的大酋長。

盟主部落一般都在那些大部落中產生。大部落規模大的幾十萬人都有,是碎石部落必須仰視的龐然大物。不過獸人是重視傳統的民族,一個部落的名號往往承載這無數曆史,所以即使小部落也能得到一定的尊重。

也僅僅是一定的尊重而已。

部落聯盟是鬆散的,平時獸人們還是以自己的部落為中心聚集生活,部落之間有時也會發生衝突。即使是盟主部落,也可能會遭到其他部落的攻擊。隻有一致對外時,比如和人類的戰爭,他的領導地位才有意義。

在碎石部落獸人村民的聚集區的南麵,孤零零地坐落著一個房子。房子的整體風格符合獸人傳統粗獷的風格。但是相比於普遍的低矮的其他獸人建築,這座房子卻是少見的三層樓房。在部落中,顯得有些突兀。

這間屋子是碎石部落的族長,中階薩滿巫師,全部落唯一的施法者,唯一的中階強者,拉比納.碎石的住處。

在一般的獸人部落裡,族長一般是村裡最強大的戰士,這樣容易獲得一般獸人的尊敬,並肩戰鬥的情誼讓他們從容領導部落。但有時也會有薩滿巫師擔任首領。雖然這些孤獨的智者平時往往離群索居,少與普通獸人交流。但是他們的智慧和知識讓族人信任和敬畏,同樣足夠讓他們贏得領袖的位置。

作為一個極有天賦的巫師,拉比納本有機會離開這個小部落,加入更強大的部落一展身手。很多小部落的天才戰士和巫師都這樣選擇。這也使得大型部落和小部落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

這也是碎石部落隻有族長一個中階職業者,剩下的都是低階戰士的原因。並不是部落裡沒有天賦好的年輕人,隻是這些年輕獸人如果晉階中階戰士肯定會離開這個貧瘠的地方的。

但是拉比納一直留在了自己的家鄉。也正是因為如此,拉比納在碎石部落的威望非常之高,說話很有威信。

第六章:魔法實驗

作為一名中階施法者,魔法對拉比納是一種信仰。實驗室就是他的教堂,進行魔法實驗就是他做彌撒和禱告的儀式。現在,他正聚精會神地進行著實驗。

張川越的身軀被掛在一個金屬的架子上。胸部像冰箱門一樣被打開了,心臟和其他內臟暴露在空氣中。腦殼也是一樣被打開,活像一個掀開蓋子的茶壺。手臂和大腿的肌肉也被橫截打開,清晰的露出血管和肌肉纖維。而老獸人拉比納仔細地觀察著這些,時而用手指捏幾下或戳一戳。

張川越的感覺糟透了。他在生理上是很健康的,獸人巫師高超的手藝讓他的身體並沒有受到太大損害和影響,魔法能量保護著他的身體機能,不僅沒有流血和損害,甚至比平時運行的還要順暢一些。但是全身象玩具一樣被打開接觸到空氣的流動,時而還要被碰幾下,這真是難以形容的古怪體驗。

這種過程已經持續了數天之久。在整個過程中張川越都被藥劑與魔法保持著清醒和靈敏的感覺。

“真是神奇。”拉比納結束對張川越腿部肌肉和血管的又一次檢查。“魔獸因為突變,而產生力量與智慧發生飛躍,這並不是絕無僅有的事例。這在魔法生物學中被稱為晉階。”

“但是你的血管、肌肉、內臟、大腦……都沒有任何突變的跡象。從魔獸的位階上以及生理上來說你純粹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中階魔獸狂暴魔熊……這完全無法解釋你擁有智慧這個事實。晉階沒有可能僅僅存在智慧層麵而不對身體產生任何影響,這違背了魔獸血脈學定律。”

張川越苦笑了一下。他驚訝自己還笑的出來。“我解釋過,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穿越了,從另外的位麵。”

拉比納微微點頭,“雖然一開始我並不相信這種胡扯。不過現在看來好像隻剩下這種可能了。在承認這個假設的基礎上,我對於進一步的實驗有了更多的想法。”

這個獸人說到做到。

張川越從這一天開始了無儘的實驗品的生活。每天都要忍受不斷的解剖,每個零件都被來回拆卸仔細研究。此外還不斷被灌入各種藥劑。在服下之後,獸人巫師拉比納就開始記錄他身體的各種數據和反應,周而複始,反複進行。

獸人巫師想要研究出張川越變形的原理。這是個困難的課題。拉比納的思路是利用變形藥水,來嘗試逆轉變形的過程,還原張川越的形態。

變形藥水是通過藥劑中的魔力來改變形態。巫師拉比納認為,如果能剔除其中變成特定某種生物的成分,僅僅保留通用的變形力量,那麼就有可能對張川越的特殊情況提到奇特的效果。

他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但要真正的實現,還需要很多嘗試。

這種實驗品生活對張川越堪比最嚴苛的酷刑。苦不堪言。但是另一方麵,這些實驗又讓他回憶起自己當博士時,每天和試管、論文、數據為伴的研究生活。

在穿越後經曆了多年茹毛飲血的日子後,他以為自己已經把這些遠去的記憶埋葬了。然而,現在他發現,這些記憶慢慢複活了。就像一個老朋友從遠方歸來,帶著熟悉的感覺。

這個魔法的世界對於世界本質的探索和地球相比,各有千秋。

一切的研究,都是從觀察開始的。就像在地球,顯微鏡、望遠鏡的發明是科學前進重要的基石。

這個世界沒有科技。但是在觀察世界上,他們也有自己的辦法。這個辦法就是魔法。而魔法的本質,又是靈魂。

通過獨特的技巧,施法者可以用靈魂來直接接觸這個世界。由此得出的觀察的細致程度,不遜於地球上最先進實驗室的最昂貴顯微鏡能觀察到的世界。這讓張川越歎為觀止。

這也讓這個世界的研究更加獨立性。魔法師經常離群索居,獨立進行研究,而不像地球上,需要大量的人手來控製複雜的儀器。拉比納的實驗室在張川越地球科學家的眼光下還是相當簡陋的,隻是一些必要的燒瓶、試管、量杯等,如果不是材質更加優秀,幾乎和中學生的實驗室差不多。

但是就是依靠這些簡陋的設備,在獸人這種普遍文盲、沒法提供一個稍微像樣助手的環境中,在獸人部落這種原始的遊獵生活的生產基礎上,拉比納的實驗依然能夠達到地球上一流大學的重點實驗的水平。

當然,雖然巫師自己可以起到儀器的作用,但是材料的珍惜還是大大製約著魔法實驗。這也是施法者十分稀少的原因。拉比納也經常陷入實驗材料不足的窘境中。所以這次偶然得到了張川越這樣珍惜的“實驗材料”,讓他興奮的沒日沒夜實驗。

而且這也是他沒有把張川越的消息宣揚出去的重要原因。如果讓彆的獸人巫師知道了,說不定會來搶走這個試驗品。這就讓拉比納心疼都來不及。

張川越還沒有掌握魔法,自然不能像拉比納一樣用魔力來分解、觀察實驗材料;但是桌上大量的數據、記錄都沒有特意回避他,而拉比納也常常有意無意地喃喃自語談論關於實驗的問題。這些讓張川越對魔法實驗有了越來越多自己的認識。

某一天,拉比納又在喃喃自語的時後,張川越忍不住插話了,

“我想譚森變形藥水的第二十一改進型號的效果之所以不如預期,也許是和其中蛋白酶的活性程度有關。對於如何做的更好些,我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哦?說說看。”。

“魔血草的確有增強細胞活性,刺激魔力反應的作用。但應該注意,迅猛龍的血液偏向火屬性,屬性上對暗屬性的魔血草可能有壓製作用。”

“嗯,說的有道理。”拉比納捏著下巴沉思起來,“那麼,用什麼好呢?”

“也許紫藤粉末可以?”張川越斟酌著提出自己的建議。

“不不……這會和藥水的另外一項主要原料,麥溪石碎片發生化合反應,造成藥水的不穩定。”拉比納巫師揮手否定了這個。

“哦,什麼反應?”張川越感興趣地問。

老巫師低頭在桌子的紙堆裡翻找了起來。幾分鐘後,拉比納翻開一本泛黃的書籍,開始朗讀其中關於這兩種魔法草藥之間的化學反應的一小節。

張川越皺著眉,認真地聽著。偶爾提出一兩個問題。

地球的科學和異界的魔法雖然是截然不同的體係,然而真理總是殊途同歸的。

作為地球著名學府的物理與化學雙料博士,站在一個完全不同的知識體係的角度,張川越對實驗提出了許多有用的建議——然後再興致勃勃而又頗為痛苦地看到這些建議的點子應用到自己的身上。

在這樣的過程中,張川越也在不停地吸收著對他來說十分新鮮的魔法知識。拉比納對他的態度出奇地寬容,很少藏私,幾乎是無所顧忌地有問即答。張川越就如同一塊海綿一樣,瘋狂地迅速吸納著知識的水分。

相比於地球文明,獸人其實是一個不怎麼開化的種族,識字率很低,文盲占了絕大多數,稀少的施法者們壟斷了珍貴的知識。當然,往往連權力也順便一同壟斷了。像碎石部落這也的小型部落,施法者隻有拉比納這麼一個而已。

所以,對於拉比納這樣的獸人施法者來說,他是孤獨的。他的族人們尊敬他卻也恐懼他,因為沒有人能夠理解他。

張川越擁有足夠的智慧和基礎來傾聽他的教誨,另一方麵,麵對魔法這樣的全新的知識體係,張川越有著充分的好奇和謙虛————這些品質都是最優秀的學生必備的品質。

在不知不覺中,拉比納已經把張川越當作了自己的魔法學徒。

一次次的試驗中,張川越經曆了豐富多彩的各種不良反應和中毒症狀。頭暈,惡心,嘔吐,他在治療卷軸和解毒藥水的幫助下挨過艱難地抗過這一切。數據和反應被記錄下來,在此基礎上實驗被調整、改進,然後再一次次地重複。

在這樣的過程中,時間飛速地過去,張川越的魔法知識也迅速地增長著。

碎石部落的獸人生活平靜無波,沒有任何的變化。在領地邊緣的拉比納的小樓也一如既往地立在那裡。

然而,在實驗室裡,幾年來在張川越身上重複了無數次的試驗,這一次,終於收到了不同的結果。

這一天,在多年來第無數次服下實驗的藥劑後,張川越忽然感到渾身一震,好像被誰打了一拳或者被電流擊中了一樣。他感到,一股奇妙的能量隨著流入胃的藥水,散布到全身。這股能量並不狂暴,好像是熱水一樣流過身體,暖洋洋的。

看著他的變化,在一般觀察的拉比納也不僅握緊了枯瘦的拳頭。

能量一遍又一遍循環著。他感覺到身上有些發癢。然後看到,體表鱗片一點點的消失不見。軀乾和肢體一陣陣痙攣,同時縮小變形。獠牙和利齒慢慢消失不見,而黑色的頭發漸漸長了出來。

他變回了人的外貌。而且和在地球上一樣。

第七章:變形術

然而這時,讓張川越變形的體內的魔法能量開始慢慢消散。這些魔法能量是藥劑帶來的,如果不能加以妥善地控製,會自然的流失。

張川越的心情焦急起來。他做了這麼多年的狂暴魔熊,終於恢複到了人形。難道就隻能維持這麼一會嗎?他不甘心。

在焦慮的心情的影響下,張川越不自覺地希望留住這股溫和的能力。他的心情是這麼的迫切、強烈,一瞬間幾乎忘記了其他的一切。就在他這樣做的時候,他驚喜地發現,魔力流逝的速度減緩了,甚至接近於停止了。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這些天實驗中,獸人巫師拉比納告訴他的魔法常識:所謂施法,就是用精神的力量控製外界的魔法能量。從小接受唯物論和科學訓練的張川越一直不太理解。而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魔法,既是科學,也是藝術;既是精神,也是物質。魔力,或者說魔法能量,是物質的存在;而控製和駕馭他的,是精神和意誌的力量。

但是他畢竟還是隻知道一些皮毛而已。雖然魔力的流失停止了,但他很快就感覺到這種控製很耗費精力。汗水從他身上滲了出來。他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放鬆你的精神。不要太緊張。”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他辨認出這是拉比納的聲音。獸人巫師決定幫助他。

“緊張並非集中精神的必要條件。心情放鬆的時候精神集中的程度可以更高,也更可持續。用你的想象控製魔力,引導他在你的體內流動,然後順其自然讓他們彙聚在一起。”

張川越聽從拉比納的建議,閉上了眼睛。他感受到魔法能量在他身體裡流淌,那流淌的節奏漸漸應和上了他的心情起伏的節奏,漸漸他感覺自己的心神逐漸浸入魔法能量在身體內的奔騰中,融為一體。他好像也漸漸融化變成了流水,不僅僅是操縱著能量,更擁有了這些能量。

魔力在不斷的循環中彙聚到了他的丹田位置。漸漸地,大部分魔力就像水一樣在丹田處彙成了一小潭。而其他的魔力繼續在身體循環,在循環的過程中,運動帶來的吸引力還不斷地吸收著外界的能量。顯然,所有的法師也都是利用這種循環方式來累積和增加自己的魔力。

當身體內魔力的情況穩定下來之後,張川越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他吸收魔力的速度也瞬間慢了下來。但是體內已有的魔力依然很穩定,沒有流失的跡象。

他清楚,自己剛剛經曆了法師常見的冥想過程。睜開眼睛後,就是結束了冥想。現在,他已經是一個初級的施法者,一個魔法學徒,或者說是低階法師了。

“實驗看樣子是成功了。不錯,這對於現有的變形理論的改進具有很大的意義。今年的部落聯盟的巫師會議上我有的說了。另外,祝賀你加入施法者的行列。”拉比納眨了眨眼,笑著說。

“你剛剛體驗了你第一次施法的經曆。變形術毋庸置疑是魔法的一種。雖然一般它的作用是讓施法者變成各種魔獸……不過如果把你這樣從狂暴魔熊變回人類的法術定義為變形術,從理論上是毫無瑕疵的。”拉比納說。“歡迎踏上無儘的魔法之路,魔法學徒。作為你知識的啟蒙者,我很榮幸見證這一切。”

“謝謝您,尊敬的導師。”張川越輕輕地回答,發現自己有點哽咽。他的心情現在很複雜。感慨萬千。

拉比納衝他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實驗室。

魔法研究是枯燥而孤獨的,拉比納在內心深處很滿意張川越這樣一個好學的年輕人的陪伴。在碎石部落,大多數年輕獸人對知識顯得沒有絲毫興趣,更崇拜肌肉的力量和刀劍的威力。即使是拉比納自己的兒子戈登,也沒有心思坐下來讀書,因為這事,父子之間還大吵過一架,現在關係還很有問題。

幾年下來,拉比納差不多已經把張川越完全當成了自己的弟子。

拉比納有些猶豫。

他很欣賞張川越,對他沒有任何偏見。但是張川越的人類身份依然讓年邁的獸人巫師感到有些顧慮。畢竟在托瑞爾大陸,這是兩個征戰千年,仇深似海的種族。儘管他相信張川越確實來自異界,未必對獸人會有什麼敵意。但是有些事並不是單方麵能決定的,拉比納又如何能阻止其他的獸人將張川越和這個大陸的人類一樣看成種族的仇人呢?

了解一個人本來就不容易。拉比納是在和張川越一起相處了四年,對他做了無數實驗、和他交談了數不清的次數後才確認了自己眼下相信的一切的。其他的普通獸人不會有這個機會。

難道……要處理掉他?拉比納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

考慮再三,拉比納最終還是覺得沒有這種必要。雖然張川越身體隻是變了下型,本質還是是狂暴魔熊,力量敏捷都依然是中階魔獸的水平,留在部落中有點危險。但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

普通的獸人雖然遠遠不是張川越的對手,但是獸人族民風彪悍,全民皆兵,每個成年男性都具備一定的軍事素養,其中有一些身手還算不錯的,配合起來幾十個人足夠壓製他了。

再說,還有拉比納自己這個中階薩滿巫師在這裡,何必大驚小怪。

拉比納從來不是一個謹小慎微、嚴守傳統的獸人。否則也不可能成為獸人中為數極少的讀書識字、掌握魔法的施法者了。年輕的時候為了開闊眼界,他的足跡曾遍布半個大陸,也曾改換麵容深入人類、精靈的領地。和許多危險的存在,比如吸血鬼,巫妖,甚至巨龍,都打過交道。

人類的交道,就更多了。甚至,他還曾和某個人類女子有過美好卻哀傷的回憶。

“就讓老人家偶爾任性一下,留個小孩陪自己吧。”拉比納微笑著對自己說。這笑容在他多年以前冒險時都出現過,比如深入龍穴險死還生的那次。興奮,好奇,又帶著一點冷酷。

這是麵對挑戰時的笑容。

這個從“地球”來的人類年輕人既有趣又很有天賦……看看他未來會有什麼發展不是很有趣嗎?

拉比納低下頭,再一次埋首於桌上的魔法書籍裡,將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擺在一旁,就這麼決定了下來。看看再說吧,他想。

張川越搖頭擺尾晃腦地地在村子裡走著,以魔熊的形態,看上去十分可愛。

碎石部落的領地一片寧靜的鄉間風光,讓張川越想到自己地球時回老家時看到的農村景象。小路兩旁是各種各樣的農作物。剛被灌溉過的泥土在濕潤的空氣中散發出一點讓人舒適的腥氣。在村子裡,可以看到不少被馴養過的魔獸。這也包括了張川越自己。

做為草原上的民族,獸人馴化魔獸有著悠久的曆史和豐富的經驗。

獸人獵人們在狩獵的時候需要魔狼改造成的獵犬作為幫手。一些體型巨大的魔狼還可以被選拔出來作為坐騎,組成名震大陸的獸人狼騎。

溫順的咕咕雞則是部落肉、蛋的來源。這種禽類肉質鮮美,適合馴養。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膽小了。飼養中經常因為恐懼驚嚇而死。時不時會看到老村長拉比納巫師被一臉焦急的村民叫去施放法術“安撫動物”來拯救他們。

村子裡還有一些被馴化的大型魔獸。有幾頭地行巨蜥,還有一頭狂暴魔熊,也就是張川越。這些大型猛獸在戰時是重要的攻城利器,但平時最重要的功能是耕地。碎石部落的土地貧瘠,更需要精細的耕作和灌溉。這些大型魔獸對生產至關重要。

這也是獸人們上一次不計傷亡,聯合附近的幾個部落一起展開大規模的圍獵活動的原因。

那次行動一共擊斃了中階低階魔獸無數,但是活捉的就少多了,其中不少還是未成年的幼崽。

碎石部落的大型魔獸有兩三頭巨蜥。兩頭魔熊,包括張川越。在老村長、中階巫師拉比納古怪的魔法實驗把他變成一個人類後,很多獸人村民怨聲載道。

這不僅是因為人類與獸人長年的戰爭使得獸人們都對人類懷有敵意,更重要的是他們擔心由此會少一頭珍貴的大型畜力可以利用。

不過在需要耕作的時候,張川越一直很老實地變成魔熊的形態任由獸人們驅使耕種,隻在自由支配的時間偶爾恢複人類形態,表現的比普通的大型魔獸更加聰明和聽話,這才漸漸讓獸人們對他不滿的情緒漸漸消失。

是不是人類不要緊。會耕田就行了。

最近,繁忙的耕種時間已經過去。這些大型魔獸也就沒什麼事情好做了,大多悠閒地在村子裡逛來逛去。張川越也是如此。

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之後,他注意到太陽漸漸升高,氣溫漸漸在上升。他的身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於是他走到一座房屋的背後,在牆角的陰涼處坐了下去。

第八章:戈登

正當張川越漸漸昏昏欲睡的時候,啪的一聲,一個土塊砸在他的身邊。

張川越勉強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又是戈登,那個曾經被自己抓住,後來又反過來帶人捕捉到他的獸人獵手。他和自己也算不打不相識,現在倒是村子裡和自己最熟的一個獸人。

“你躲在這兒在策劃什麼消滅我們部落的陰謀呐,人類?”戈登擠眉弄眼,扮出一副嚴肅的麵孔質問張川越。

“是啊,是啊,我犯了重大的罪,用無邊的法力把這鬼天氣搞的這麼熱,陰謀熱死整個村子的獸人……現在發現這個計劃有一個漏洞:我自己也快被熱死了。”張川越無精打采地回答,“看在我已經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馬,戈登大人?”

戈登捧腹大笑,聲音清脆,和成年獸人粗獷的嗓音有明顯的不同。他隻有十六歲,還沒有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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