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劇烈的撞擊聲中,金陵城那厚重的城門,被巨大的攻城錘撞得四分五裂。
“城破了!金陵城破了!”
絕望的呐喊聲,成了這座大明都城最後的悲鳴。
吊橋轟然落下,湘軍的鋼鐵洪流,開始湧入這座號稱永不陷落的雄城。
走在最前麵的,是朱栢親手打造的玄甲軍。
他們人馬俱甲,從頭到腳都包裹在燦爛的金色甲胄之中。
在火把的映照下,金光閃閃,刺得人睜不開眼。
百萬大軍,踏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如潮水般湧入金陵城的大街小巷。
馬蹄聲與甲葉碰撞聲彙成一曲死亡的樂章,響徹在每一個金陵人的耳邊。
放眼望去,整座城市都被這片流動的金色所吞噬。
長街之上,儘是披堅執銳的黃金甲士!
這便是朱栢想要的畫麵——滿城儘帶黃金甲!
他要用這最耀眼,最霸道的方式宣告,這座城,乃至這個天下,從今往後,要換一個主人了!
然而,與他們那凶神惡煞般的裝束截然相反的,是他們那鐵的紀律。
大軍所過之處,街道兩旁的民居門窗緊閉,百姓們躲在屋裡,抱著家人瑟瑟發抖,等待著想象中燒殺搶掠的降臨。
可他們等來的,隻有那震耳欲聾卻又極富節奏的腳步聲。
沒有慘叫,沒有劫掠,甚至沒有一聲喧嘩。
百萬大軍如同一道沉默的金色河流,靜靜地流過城市的每一寸土地,除了留下滿地威嚴,對普通百姓竟是秋毫無犯!
……
朱元璋和朱允炆瘋狂的逃回了奉天殿。
“皇爺爺!怎麼辦!城破了!反賊進城了!內城根本擋不住啊!”
朱允炆連滾帶爬地衝進大殿,臉上沒有血色,頭上的皇冠歪到了一邊,整個人狼狽得像一隻喪家之犬。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尖銳的恐懼,再也沒有了往日那故作仁厚的沉穩。
“慌什麼!”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朱元璋嘶吼著,將桌案上的奏折全部掃落在地,“十萬大軍!十萬頭豬,也夠那逆子殺上幾天的!他們是怎麼守的城!”
“皇爺爺……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啊!”
朱允炆帶著哭腔,撲到朱元璋的龍椅前,死死抱住他的腿,“我們快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我們能跑到哪兒去?”
朱元璋一把推開他,雙目赤紅地瞪著這個自己傾注了全部心血的皇太孫。
“咱是大明的皇帝!這奉天殿,就是咱的家!咱哪兒也不去!”
他的聲音裡透著窮途末路的瘋狂。
“咱就在這兒等著!等著那個逆子!咱要親口問問他,他眼裡還有沒有咱這個父皇!他心裡還有沒有一點人倫綱常!”
看著狀若瘋魔的朱元璋,朱允炆嚇得魂不附體。
他可不想留在這裡等死。
他知道朱栢有多恨他,一旦落到朱栢手裡,下場絕對比死還難受。
“皇爺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朱允炆哭喊著勸道,“隻要我們能逃出去,號召天下兵馬勤王,一定能把江山再奪回來的!”
“天下兵馬?”
朱元璋慘笑一聲,“他們現在,恐怕已經在給那個逆子寫投降的表章了!”
他算計了一輩子,鷹視狼顧,殺伐果斷,自以為將所有兒子都牢牢掌控在手中。
卻沒想到,到頭來,竟是被自己最看不起,以為最不成器的兒子,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將了他最後一軍。
巨大的諷刺和屈辱,幾乎要將他的胸膛撐爆。
“不……不會的……”
朱允炆還在徒勞地辯解著,殿外傳來的腳步聲卻讓他瞬間閉上了嘴。
那腳步聲沉重而密集,一步一步,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殿門被轟然推開。
當先一人,騎在一匹通體赤紅如火的戰馬之上,竟是直接騎馬入殿!
來人頭戴九鳳朝陽金盔,身披鎖子黃金甲,手持一杆造型奇特的巨大長戟,戟尖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火龍駒打著響鼻,四蹄在光潔如鏡的金磚上踏出清脆的聲響,馬蹄周圍有火焰在升騰。
馬上的男人,英姿勃發,神威凜凜,宛如天神下凡。
他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俊美卻又冰冷到極點的麵孔,目光越過殿內戰戰兢兢的太監和侍衛,最終落在了龍椅之上。
朱栢拎著天龍破城戟,橫刀立馬,緩緩走在金陵城通往皇宮的禦道上。
他沒有選擇第一時間衝殺,而是如同一個巡視自己領地的王者,從容不迫。
街道兩旁,是望不到儘頭的玄甲軍。
他們如同一尊尊金色的雕塑,肅立不動,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前方,用沉默構築起一條通往至高權力的道路。
道路的儘頭,便是那金碧輝煌的奉天殿。
“父皇,好大侄!我給該你們祝壽了,來看你們了。”
此時,朱元璋和朱允炆左右,隻有亂軍,以及幾十名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