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朱棣奪權_擁兵百萬被賜死,起兵劍指朱元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2章 朱棣奪權(1 / 2)

大殿之內,死寂如墳。

那卷寫滿了屈辱的詔書,就那麼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磚上,明黃的絲帛,此刻看來卻一塊肮臟的裹屍布。

朱元璋的身影在禦座的陰影裡搖搖欲墜,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他那雙曾經洞察世事、殺伐果決的眼睛,此刻渾濁不堪,隻剩下無儘的空洞與死寂。

癱在地上的朱允炆還在低聲啜泣,那聲音細弱得像一隻被踩斷了腿的雛雞,徒勞地發出哀鳴。

沒有人去理會他。

也沒有人敢去看禦座上的那個老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敬畏、或恐懼、或諂媚地,聚焦在一個人身上。

朱栢。

他站在大殿中央,玄色的甲胄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氣,與這富麗堂皇的奉天殿格格不入。

他就像一柄剛剛飲過血的絕世凶刃,兀自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氣。

他動了。

腳步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不疾不徐,每一步都踩在所有人的心臟上。

他沒有去看地上的朱允炆,那隻是一灘無足輕重的汙泥。

他徑直走上禦階,一步,兩步……

最終停在了禦座之前。

但他沒有坐下。

他隻是緩緩轉身,那雙深邃的眼眸,冷漠地掃過殿下百官。

被他目光掃過的人,無不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垂下頭,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們感覺自己被剝光了衣服,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算計,都在那道目光下無所遁形。

“賈詡。”

朱栢的聲音響起,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臣在。”

賈詡從隊列中走出,躬身應道。

“傳我將令。”

“一,父皇勞碌一生,當享清福。自今日起,尊為太上皇,移駕西苑,靜心頤養天年,一應供給,皆按最高規製。任何人,無我手諭,不得擅自探視。”

“頤養天年”四個字,說得輕描淡寫,卻像四座無形的大山,將朱元璋死死釘在了那張龍椅化作的囚籠裡。

“二,”

朱栢的目光終於落在了那團還在蠕動的爛肉上,“廢皇太孫朱允炆為庶人,即刻送往鳳陽高牆,終身圈禁。呂氏……一並送去。”

此言一出,朱允炆的哭聲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頭,滿臉淚水和鼻涕,不敢置信地看著朱栢。

他想求饒,想嘶吼,可喉嚨裡卻被堵了一團棉花,隻能發出“嗬嗬”的絕望氣音。

而呂氏,那個曾經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後,此刻則徹底癱軟在地,直接昏死過去。

沒有人同情他們。

在權力的角鬥場上,敗者的下場,從來都隻有這一個。

“三,”

朱栢的聲音依舊冰冷,“項羽,冉閔。”

“末將在!”

兩尊殺神的身影出列,甲胄碰撞,發出沉悶的金屬聲。

“接管皇城防務,清查宮禁,所有當值禁軍,全部繳械,聽候整編。凡有反抗,或言語不敬者,就地格殺。”

“遵命!”

冰冷的命令一條接著一條,如同一柄柄重錘,砸碎了舊日的秩序,也砸碎了某些人心中最後一絲僥幸。

終於,朱栢的目光落在了文官隊列的最前方,那個從始至終都挺直了脊梁,卻也臉色煞白的老臣身上。

“禮部尚書,張顯。”

張顯身體一顫,從隊列中走出,嘴唇哆嗦著,卻還是強撐著行了一禮:“臣……在。”

“登基大典,太上皇陵寢選址,兩件事,你負責。”

朱栢淡淡道,“朕給你三天時間,拿出章程來。朕不喜歡鋪張,但也不能失了體麵,你懂嗎?”

張顯心中一凜,他聽出了那“體麵”二字下的潛台詞。

這是新君在敲打他,也是在給他機會。

“臣……臣遵旨!臣必不負殿下……不,不負陛下所托!”

張顯的聲音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顫抖。

朱栢不再看他,目光轉向了另一人。

“吏部尚書。”

“臣在!”

“重修官吏名冊。金陵城內,凡六部九卿,但凡與東宮過從甚密者,在其位而不謀其政者,結黨營私者,一律……革職,查辦。”

“至於空缺,”

朱栢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我楚地,多的是有才乾的讀書人。”

話音落下,殿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官員麵如死灰,身體搖搖欲墜。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奉天殿的殿門被緩緩推開,刺目的陽光湧入,照亮了殿內的塵埃。

十幾名身負令旗的傳令兵早已在殿外等候,他們接過賈詡親手遞出的、用楚王府印璽加蓋過的詔書副本,翻身上馬,朝著金陵城的四麵八方疾馳而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退位為太上皇,皇位由湘王朱栢繼承!新君即位,改元‘開武’!”

馬蹄聲伴隨著高亢的呼喊,如同一道道驚雷,在金陵城的大街小巷炸響。

城牆上的守軍們麵麵相覷?

仗打完了?

街道上,原本緊閉門窗的百姓們,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他們看到了那些疾馳而過的騎士,聽到了那改變天下的宣告。

沒有歡呼,也沒有騷亂。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一種混雜著茫然、驚恐和一絲解脫的複雜情緒。

皇帝換人了。

那個傳說中嗜血好殺的湘王,成了這天下新的主人。

這對於他們這些螻蟻升鬥小民來說,究竟是福是禍?

沒人知道。

他們隻知道,天,真的變了。

金陵城一瞬間從一個瀕死的病人,變成了一個被強行注入了興奮劑的瘋子。

整個官僚體係,都開始瘋狂地運轉起來。

禮部衙門內,燈火通明。

禮部尚書張顯一回到衙門,就扯著嗓子吼道:“都死哪去了!快!快把所有人都給老夫叫來!”

“之前為皇太孫準備壽宴的那些卷宗,全給老夫燒了!燒乾淨!一點灰都彆留!”

“登基大典的禮製!快去翻!《大明集禮》,《洪武禮製》,全都給老夫搬過來!還有,派人去楚王府,不,是去宮裡問問,新君……陛下,他喜歡什麼顏色?喜歡什麼紋樣?快去!”

“還有太上皇的陵寢!這是重中之重!立即組織堪輿大家,去鐘山附近,不,把金陵周邊所有的風水寶地都給老夫看一遍!記住,要快!但更要穩!這件事辦不好,我們所有人都得提著腦袋去見陛下!”

一群禮部的官員手忙腳亂,有的在焚燒文書,黑煙從院子裡衝天而起,帶著紙張燒焦的怪味;有的在汗流浹背地翻閱浩如煙海的典籍,尋找著合適的禮儀規製。

前幾天,他們還在絞儘腦汁地想著如何將朱允炆的壽宴辦得風光體麵,如何用華麗的辭藻去吹捧那位“仁德”的皇太孫。

而現在,他們卻要以百倍的熱情,去為那個親手將皇太孫踩在腳下的人,籌備一場更加盛大的登基典禮。

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舊主已死,新主當立。

搖尾乞憐,本就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相比於禮部的喧鬨,吏部衙門內的氣氛則要壓抑得多,甚至稱得上是陰森。

吏部尚書坐在堂上,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的麵前,鋪著一卷長長的官員名冊。

一名來自楚王府的長史,正站在他的身側,手中握著一支飽蘸了濃墨的朱筆。

“兵部右侍郎,齊泰黨羽,革職。”

長史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尚書顫抖著手,在名冊上找到了那個名字,用筆劃掉。

“翰林院侍講,黃子澄門生,革職。”

又一個名字被劃掉。

“通政司參議,前日曾上書彈劾湘……彈劾陛下,革職,下詔獄。”

“大理寺少卿……”

朱筆每一次落下,都意味著一個官員政治生命的終結,甚至是一個家族的覆滅。

衙門外,擠滿了前來打探消息的官員。

他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恐懼。

突然,一個穿著四品官服的中年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跌跌撞撞地衝到衙門門口的石獅子前,看著那張剛剛貼出來的、蓋著吏部大印的告示。

他在告示上瘋狂地尋找著,當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現在罷黜名單的第一行時,他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發出了野獸嚎哭。

“完了……全完了……”

沒人理會他。

更多的人,則是從告示上看到了自己升遷的希望。

那些曾經因為不肯依附東宮而被排擠的,那些在朱栢兵臨城下時保持沉默的,甚至是一些嗅覺靈敏、提前送上效忠信的,他們的名字,被用新的墨跡,寫在了更高的位置上。

金陵城,活了過來。

但又一具被重新縫合的屍體,在新的意誌操控下,開始了僵硬而忙碌的活動。

城門大開,楚軍的甲士取代了原來的禁軍,在城頭和街道上巡邏。

他們沉默而冷酷,目光如刀,讓每一個與他們對視的百姓都心頭發寒。

曾經的殺戮和圍困,隻是一場噩夢。

但城牆上尚未乾涸的血跡,和空氣中隱約飄散的鐵鏽味,都在提醒著所有人,那場噩夢,是真實的。

而現在,製造噩夢的人,成了這座城,這個天下的主宰。

名正言順。

這四個字,隨著禪讓詔書傳遍天下,成了朱栢登上九五之尊最堅實的基石。

無論過程如何血腥,手段如何酷烈,當朱元璋親口念出那份詔書時,一切便都成了定局。

他是朱元璋的兒子,他得到了朱元璋的“禪讓”。

這比朱棣那“靖難”的旗號,要正當一千倍,一萬倍。

天下,再無人能從法理上,對他提出任何質疑。

金陵城外,八十裡。

連營百裡,旌旗蔽日。

五十萬勤王大軍駐紮於此,本該是氣吞山河之勢,此刻卻彌漫著詭異的死氣。

糧草調度不暢,軍令自相矛盾,不同藩王的部隊之間,摩擦與日俱增。

怨氣如同潮濕的黴菌,在營地的每一個角落瘋狂滋生。

中軍大帳之內,氣氛更是凝重如鐵。

秦王朱樉一巴掌拍在案幾上,震得酒杯亂晃,滿臉的橫肉都在顫抖。

“他娘的!朱棣什麼意思?他的燕山兵馬吃香的喝辣的,老子的兵就隻能啃乾餅子?他當這聯軍是他家開的?”

晉王朱棡坐在他對麵,臉色陰沉,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佩劍:“二哥息怒。四弟畢竟手握北平精銳,又是第一個起兵響應的,多分一些糧草,也是……應有之義。”

話雖如此,他眼底的嫉恨卻幾乎要滿溢出來。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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