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尊!院尊怎麼了?”一眾僧尼叫著她,大驚失色,衝了上來。
“姑姑!”
“大俠!”
謝文風立刻接住她倒下的身體,“沈青崖!”
她如同剛開放便迅速枯敗的曇花,了無生機。
幸存的僧尼之中,走出一位年約三十上下的俊秀僧人,所有人都讓了路。
此人是菩提院中唯一的會醫道之僧,也稱為醫僧,原是蓬萊藥王穀的後人,醫術超群,後蓬萊藥王穀被滅,獨留了這麼一個傳人,流落至菩提院剃度出家。
他說了句“阿彌陀佛”,忍著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沈青崖身邊。
他看了看抱著她的謝文風,知對方身上氣度不凡,自帶威嚴,便對他說道:“施主,貧僧慧明,我來為院尊把脈。”
謝文風對他微微頷首:“有勞。”
慧明看了眼那毫無人色的臉,那臉依舊蒙著半麵輕紗,影影約約可見姣好的骨相。
他指尖搭上她的脈,所有僧尼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著慧明。
慧明一搭上她的脈,瞬間變了臉色。
垂龍涎寒毒!這……這……這怎麼可能,這具身體按理來說早該寂滅了,為何毒入心肺,現在依舊活著?
不僅如此,她體內有兩股強大的內力在互相爭執,其中一股有大悲之氣,如鳳凰涅盤,火焰升騰,泰山燃燒。
而另外一股內力,則充斥著雪山之氣,夾雜著冰川之能,看來是被垂龍涎寒毒常年浸染,故而寒氣逼人。
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結論讓他心生震撼。
方才院尊施展的那股強大氣勢,極可能就是將這水火難容的兩股內力強行融合,形成了屬於她自己的,更加雄渾的新內力。
然而,她的心肺經脈長期受寒毒侵蝕,早已脆弱不堪,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劇烈的內力激蕩與重塑,故而出現此等瀕死之症。
隨即,他麵露悲痛之色。
他察覺院尊的全身經脈及丹田,已如布滿裂痕的琉璃,若再被外力輕輕一撞,便會徹底土崩瓦解,碎成齏粉。
他修長的手指變化出繁複的手法,在沈青崖的靈墟,神封,膻中三穴疾點,隨即又喂她服下一顆碧綠的藥丸,最後雙掌合十,道了一句:“善哉,善哉。”
“她怎麼樣了?”謝文風問道,慧明臉上的神色變化,他一絲一毫都未放過,故有此一問。
慧明麵色悲痛,他看到後麵一眾麵帶希冀的僧尼,麵露不忍,緩緩搖頭說道:
“院尊性命懸於一線。貧僧這顆救心丸雖能吊命十日,但還需九死還魂草,千年雪蓮,龍涎靈芝三味奇藥。若能十日之內尋得,院尊或有一線生機。”
“但是,即便是治好了。”
他又道了一句阿彌陀佛,才繼續解釋:“即便是治好了,院尊也絕不可再妄動內力,需以珍稀藥材靜養,或可延年。”
撲通、撲通、撲通,無論是林嘯還是一眾僧尼,都未能站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麵色木訥,眼神中的光輝瞬間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