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雁抓起地上的泥土聞了聞,他知道這裡麵有磷粉燃燒後的灰,是有人用磷粉自燃來縱火!
沈沉雁問崔一渡:“崔先生有何發現?”
崔一渡遞給他一塊骨頭:“應該是狗啃過的骨頭。”
“狗啃過的骨頭?”沈沉雁接過來看了看,“你覺得這塊骨頭有問題?”
崔一渡搖搖頭。
沈沉雁也沒發現骨頭有何異狀,百姓把吃剩的肉骨頭喂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時,一隻黃狗從人群外鑽了進來,崔一渡認得這是趙狗兒養的那隻大黃。
大黃衝著廢墟和女屍嗷嗷大叫,似乎也在為失去家園而哀慟。
陳老爹看到崔一渡在場,衝過來抓住他的衣襟發瘋一樣嘶吼:“你這個凶手,是你殺死了我女兒,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
陳老爹被捕快拉開,立在旁邊放聲痛哭:“我可憐的孩子……”
在場之人無不悲哀歎氣。
崔一渡無緣無故成為殺人嫌犯,心裡五味雜陳,既憤怒又無奈。他看到溫和善良的陳老爹如此悲痛欲絕,不禁感到一陣酸楚,深知自己必須洗脫冤屈,還陳老爹和陳娘子公道。
崔一渡走到陳老爹麵前溫聲安慰:“陳老爹,我不是凶手。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凶手還陳娘子公道。”
陳老爹看了崔一渡一眼,把頭扭向一旁不再說話。
沈沉雁令人把陳家院子封禁,捕快拉著再次被五花大綁的崔一渡離開了這裡。
不少關心崔一渡的街坊鄰居尾隨其後,朝衙門蜂擁而去。
縣衙大堂門口擠滿了圍觀的百姓,衙役維持著秩序,讓大家靜下來等待縣令審案子。
大堂上跪著四個殺人嫌犯,分彆是崔一渡、王木匠、趙狗兒和孫福。
胡縣令打了一個哈欠,把驚堂木拍得啪啪響:“你們每個人都有殺害陳寡婦的嫌疑,還偷了她的翡翠手鐲,一個個都給我招來,到底是誰奸淫放火殺人毀屍?倘若敢說假話,大刑伺候!”
崔一渡抿了抿嘴,哪有這樣傻的凶手,還排著隊主動招供呢。
外麵的百姓開始嘩然,甚至有人捂嘴偷笑。
沈沉雁皺了皺眉頭,咳嗽了兩聲。
胡縣令看了沈沉雁一眼,似乎覺察到什麼,旋即補充了一句:“興許你們是團夥作案,是也不是?說!”
堂外百姓哈哈大笑起來。
啪——驚堂木又是重重地拍了下去。
“肅靜,肅靜!公堂內不得喧嘩,如有違者杖責二十!”
崔一渡覺得一陣耳鳴,他趕了半日的路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吃飯,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現在被這驚堂木震得有些眩暈。
沈沉雁有些著急:“胡大人,可以讓他們一個個交代昨日晚上都在何處,做了什麼,有何人可以作證。”
“對,對!”胡縣令道,“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們一個個說,昨晚都在哪裡,做了什麼事,何人可以作證!倘若敢說假話大刑伺候!”
啪——驚堂木又落了下來。
崔一渡跪在下麵身姿有些不穩,他懼怕這炸腦的聲音,正要開口說話,卻被趙狗兒搶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