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郭虎來找崔一渡,告訴他今日抓的那個女子傷勢較重,現已昏迷不醒。山上沒有大夫,希望崔一渡能救醒她。
崔一渡在山上找了一個洗衣服的老媽子,往關押那個女子的房間走去。在崔一渡的指導下,老媽子用鹽水給女子清洗包紮傷口,更換了衣服。
崔一渡從書笈裡取出固本丹給女子服下,又跑到後山那個冬暖夏涼的洞裡,采摘了幾把草藥熬湯給她喝。
折騰到子時,崔一渡在女子床邊趴著睡著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忽然覺得脖子抽筋呼吸困難,他驚厥而醒,這個女子正用紅綾從後麵緊緊勒住他的脖子。
“救命啊——”崔一渡喊了一聲就說不出話來。
崔一渡緊緊拉著紅綾,他沒想到這個女子力道如此大,自己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我……是……好人。”崔一渡無比艱難地擠出聲音。
“好人?”女子把紅綾勒得更緊了。
崔一渡開始眩暈,眼前發黑,雙臂胡亂揮著。
紅綾忽地鬆了,崔一渡喘了一口氣,怎麼回事?
他扭過頭,那女子已經暈倒在地上。
“一個姑娘家怎可如此殘暴,真是的。”崔一渡把女子抱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天亮後,崔一渡帶著老媽子又過來看望這個女子。
門鎖打開了,崔一渡推開了門。
砰——
崔一渡挨了窩心腳,“哎喲”一聲被踹倒在地上。
“姑娘息怒,我們是來給你送藥的。”老媽子嚇得連忙解釋。
“哎喲,哎喲,你這個恩將仇報的,這麼凶今後怎麼嫁人啊。”崔一渡捂著胸口哼哼唧唧。
女子臉色慘白,正扶著門框虛弱地喘氣:“你們這些土匪殺了我師妹,我要殺了你!”
崔一渡連忙翻身爬起來,“彆彆彆,冤有頭債有主,我沒殺人,我昨日還救了你,不然你哪裡有力氣踹我。”
老媽子說道:“姑娘,我們四當家的是個大善人,昨日是他救了你,這些藥也是他安排給你熬的。”
女子看看自己的衣服,想起昨日夜裡確實有兩個人在房中給她療傷。
“我的衣服是……”
“是當家的讓我給姑娘換的。”
女子看著眼前二人沉默著低下了頭。
“我有話要問你,但你彆再動手動腳了,我不會武功啊。”崔一渡揉著胸口心有餘悸地看著這個女子。
女子轉身進屋,崔一渡支開了老媽子,他環目四顧沒發現其他人,進屋後隨即關上了門。
“姑娘彆急,我會想辦法帶你離開的。”
女子詫異地打量著崔一渡:“你不是土匪頭子嗎?”
“我是一個江湖術士,被這幫土匪抓上山的,為了自保我隻能應了匪首。但是我發誓沒有做任何壞事,我也在等機會逃離這裡。”
這個女子終於相信崔一渡,並告訴了他自己的事情。
原來此女名叫喬若雲,是臨仙門的弟子。
一個月前臨仙門發生了重大變故,曾經被驅逐出門派的敗類長孫璃不知在哪裡勾結了一幫高手攻進了臨仙島,門主長孫虔失蹤,不知是否遇害。
門中弟子大多歸順了長孫璃,喬若雲帶著幾個師弟師妹逃離臨仙島,其中三人被追殺致死。
喬若雲打算從舜西出陡門關去投奔塞外的叔父,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土匪。
她本來有傷在身,師妹為了救她被土匪殺害,她寡不敵眾被擄到了這裡。
喬若雲邊說邊哭,梨花帶雨的柔弱狀跟之前的狠勁形成了巨大反差,讓崔一渡覺得女人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物種,比起男人這個物種來簡直複雜至極。
他搖頭歎息著:“沒想到臨仙門遭遇了這樣的變故,可惜,可惜啊。”說著也擦了擦眼睛,不知是被踹得心窩痛流了淚,還是替臨仙門傷感。
“希望喬姑娘暫時服軟,不要和土匪們硬碰硬,你需要好生養傷,再耐心等待逃走的機會。”
喬若雲點點頭,之後開始認真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