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一渡望著那光,輕歎:“那是旗齊山北境的風,我們終於可以走出地宮了。”
仇野聽崔一渡這麼一說,頓時愣住,他望向薛從寒:“老大,我們不是來找寶藏的嗎,怎麼現在就離開地宮?”
薛從寒目光沉靜:“這裡就一條路,寶藏或許就在前方,走吧。”
薛從寒率先踏上石橋,不多說就走出了山洞。外麵雪落無聲,山風凜冽,天地間一片蒼茫。眾人踏出洞口,被凍得打了一個激靈,雪花落在眉睫上瞬間凝成冰晶。
薛從寒負手立於風雪中,衣袍獵獵,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旗齊山巔,“沿這條路上山,快!”
仇野亦朝眾人揮手:“走快點,彆凍死了!”
雪粒如沙,刮麵生寒。山徑陡峭,積雪深及膝下,每一步皆陷而複拔。崔一渡一邊艱難前行,一邊打噴嚏。
江斯南把自己的外袍披在崔一渡肩上,崔一渡剛要推辭,江斯南說道:“披上吧,我比你經凍!”
崔一渡點點頭,把江斯南的外袍裹緊,感受到一絲暖意。
風雪中,那山巔的輪廓漸漸清晰。旗齊山巔矗立著一座冰封的祭壇,九根石柱環繞成陣,上麵雕刻的星紋在風雪中隱隱泛光。
薛從寒踏上祭壇,伸手拂去主柱上的積冰,露出下方古老銘文:“九曜歸垣,天下富足”。
仇野問道:“老大,你看這‘天下富足’,是不是意味著祭壇下麵有寶藏?”
薛從寒嘴角微微一咧:“方才我已經推節氣至冬至,再加上這把鑰匙,何愁找不到?”
“老大高明!我們把“春”“夏”“秋”“冬”四關闖過了,寶藏必定就在這裡麵。”
江斯南說道:“‘冬至’這關如此簡單,恐怕還沒有過吧。”
薛從寒發現主柱底部有凹槽,於是將玉牌插入,頃刻間石柱與玉牌共鳴,祭壇中央緩緩開啟一道三尺寬的裂縫,冷風裹著古老塵息撲麵而來。
崔一渡喃喃道:“原來不是出口,是另一道入口。”
“走吧,裡麵怎麼都比外麵暖和。”仇野率先鑽進裂縫,其餘人陸續進入。
洞內出乎意料地乾燥溫暖,岩壁上鑲嵌的夜明珠散發幽藍微光,映照出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
仇野望著夜明珠,幾乎流出口水:“老大,要不要我把那幾顆夜明珠給您摳下來?”
薛從寒瞪了他一眼:“找死!裡麵有什麼陣法機關都不得而知,彆亂動!”
“哦,知道了。”
階下深邃幽暗,眾人屏息緩行,足音在石壁間回蕩。
江斯南一邊穿崔一渡遞過來的外袍,一邊說道:“這山洞剛進來就有如此珍寶,還不知道裡麵有什麼?”
仇野回過頭來:“小子給我老實的,裡麵所有寶貝都是我家老大的,你彆打什麼歪主意,記住,你們的身份是階下囚。”
江斯南冷笑一聲,指尖輕輕拂過石階邊緣,“是是是,我和老崔是你們的階下囚,不過,就怕你家老大拿不穩這潑天的富貴。”
薛從寒眸光微閃,沉聲道:“再吵不給吃喝!”
山洞裡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腳步聲在幽深的階梯上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