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秦觀《鵲橋仙·纖雲弄巧》
……
秋天的這裡有些冷,而頭上的燈光卻為人提供了些許溫暖。
“老師…很長時間了呢。”少女抱著杯自己買的便宜奶茶,又沒有緣由地重複了一聲:“很長時間了呢。”
「感覺有點燙哦」老師抿了一口奶茶,「好燙哦≈」
“呼呼呼,”她輕笑幾聲:“哪有剛熱出來就喝的道理呀?”
老師滿不在乎道:「會有的~,會有人喝剛泡出來的奶茶的~」
“會有嗎?”雲夕的嘴角多了幾絲不可察覺的弧度,最後抿笑起來:“那就喝吧。”
她扭過臉,見到你被燙得有點火辣的手,嘴嘟著又補充了一句:“小心燙傷哦。”
「不會的不會的~」
要說應該從哪開始回憶,興許是很久之前,興許就是今天早上了。由遠及近是好的,但由近及遠也不差。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時,憨憨就在你的身邊坐著,見到你醒過來,立刻扭了個十分猙獰的表情向你呲牙:
“吼吼吼,太陽都曬屁股了沒想到老師還躺著,還是在夏萊的大沙發上!”
你摸著有些疼的天靈蓋,撐起身子來,仔細回想一下的話…好像是被時雨猛猛地灌了幾口烈酒,很快就意識模糊了,以至於大部分事情都不記得。不過就現狀而言,所幸自己沒有耍酒瘋乾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這點是極為清晰的。
見你還在思考,憨憨的臉直接湊在你麵前一公分的位置,以至於你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的鼻息……嗯,為什麼是鼻息呢?因為她正狠狠地吸取著你身上的異味,最後“呱!”地大叫一聲倒在你的懷中左右翻滾起來:
“呱!這個味道!老師不會昨天晚上和學生喝酒然後乾了什麼不該乾的事情了吧?!!!”
「等等等等!」你急匆匆地將懷中亂撲騰的鯰魚按住,「不要誹謗為師好不好」
聽到這話後,憨憨終於停止了“攻擊”,在消停之餘,她還在那兒咯咯咯地笑著:
“原來老師是不喜歡被誹謗的類型嗎?”
「誰會喜歡啊喂!」
“萬一哪個女學生把您誹謗了一頓您就從了呢~”
「我還是有操守的」
“嗬嗬嗬,開個玩笑啦。”雲夕爬起來,順了順自己的頭發道:“還有,不用湊近聞您身上的酒味兒就已經在辦公室延綿不絕了~,所以還是去衛生間洗漱一下吧?”
「那你乾嘛還那樣聞我?」
憨憨扭扭腰,極開心道:“如何呢?又能怎?”
「好啦好啦,不要玩爛梗啦」老師整了幾下自己褶皺的衣服。
在衛生間簡單洗漱之後,頓時覺得清爽了不少。推開門後,雲夕正站在不遠處的窗邊,搖頭晃腦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了你的動靜,又立刻轉過身,笑了起來:“老師知道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最近沒怎麼看日曆啊」你聳聳肩。
“這樣嗎?”她幾步跑到你身邊挑挑眉道:“今天是七夕節哦!”
「七……夕?」
“啊呀!”見你一副榆木腦袋的樣子,她又急不可耐地為你解釋起來:“顧名思義,就是七月初七——在山海經神話中是牛郎織女兩位情人相見的時候。演化過來就是和情人節差不多啦!”
“不過我猜老師今天沒有學生陪呢,”雲夕扯了扯自己的鬢角,“所以我特地在當值日生的時候選了這一天呢!嘿嘿嘿。”…」老師撓撓頭,「這樣嗎?」
“您為什麼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口牙!”話畢,憨憨便顧影自憐起來,抹著兩眼淚道:“果真是老師尋了不知道多少新歡,就將我給舍棄了~,悲哉!”
「什麼時候的事啊喂!我怎麼不知道?!」
“什麼?!您不知道嗎?!”雲夕表現出極震驚的表情,又“川劇變臉”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老師妥協了,畢竟她就是這樣“一驚一乍”的:「行吧……」
很快便開始了今天的工作,她不時會扭來扭去地在辦公室閒逛,或是突然從電腦的某一側探出頭來向你呲牙,在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後又木木地挪開——直到又想向你呲牙咧嘴的時候才會向你的方向再湊一湊。
直到工作結束,也是這樣。
她習慣性地向你的方向湊了湊,卻見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向她笑了起來,看上去極輕鬆的樣子。
憨憨點點頭,知道你的工作完成了。掏出手機看了幾眼,歎了口氣,拍了自己衣服幾下,向你說道:
“看來沒有我要忙的了吧?老師?”
老師笑了笑,還沒有回應,喝了一口憨憨泡的咖啡…她特彆喜歡往裡麵倒牛奶,不過確實是有手藝的。少女見你這樣,也不匆忙了,靜靜的撐在你的椅子後麵,等著你將杯中的咖啡喝儘。
“老師還有要忙的嗎?”她湊到你的耳朵,輕聲詢問著…不,說是詢問倒更像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不急不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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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正身子,站在你的背後搓了搓老師的旺仔臉:“老師不急嗎?”
「雲夕醬很著急嗎?」老師捂嘴輕聲笑了一聲:「不是說好要陪為師的嗎?」
“誒…?”少女這才反應過來,嘿嘿嘿地笑了一聲道:“原來老師是默認了嗎?”
「沒錯沒錯,」話畢,老師也有樣學樣地抹起幾兩“眼淚”道:「為師今天都沒有學生陪呢,太孤獨嘍~」
“嗬嗬嗬,”少女自顧自地傻笑道,“其實老師如果去山海經的話,大概是被‘哄搶’的哦。”
「最近幾天沒有準備去山海經——」你將咖啡杯放到桌上,「畢竟情人節的巧克力為師還沒吃完呢,更彆說又去山海經收那麼多小物件了」
“哈——您在哪都很受歡迎。”雲夕撇了嘴,又繼續問道:“那老師介意我的禮物嗎?”
「誒?有禮物咩?」
“不然呢?”憨憨更不滿了,扯了扯你的耳朵,“難道是沒有學生送您過禮物嗎,這麼大驚小怪?”
「不是啦不是啦!」你掙脫少女的雙手,搓了搓自己略略發紅的耳朵,「嗚嗚嗚,最毒不過婦人心,沒想到雲夕醬竟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