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琴晚放下玉筆,抬眼一瞧:“那……你可曾擅離職守?踏入不該去的地方?”
方緒這下心存的僥幸還是死了,這位林大人肯定想起來了什麼!
算球!方緒咬了咬牙,死就死了!
隨後猛地抬起頭,用著一種視死如歸的眼神直視林清晚,大聲道:“大人明鑒!昨夜卑職巡視途中,疑春露殿附近有情況,脫離原定路線前往查看,卻不慎被一醉酒的……貴人拉入殿中......”
“你小聲點......”
“卑職惶恐萬分,深知此乃大罪,但當時……當時情況複雜,卑職不敢反抗得罪,未能及時掙脫……事後卑職心驚膽戰,隻想儘快離去,絕沒有對外透露半個字!請大人恕罪!”
方緒給自己壯膽,近乎於吼著說完。
而這話半真半假,既點明了是“醉酒貴人”主動,暗示錯不在己,又表明自己隻是惶恐離開,也沒有對外亂說。
林琴晚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方緒的話無疑坐實了昨夜之事,而且點出了是她主動!人家是在好好巡邏,是被自己拖了進去,吹了一夜春風。
不過這家夥......為什麼喊這麼大聲啊?!
“你!”
林琴晚拍案而起,玉手按在筆硯上,似乎是想砸死方緒,可剛一用力,就又硬生生停住。
這裡還是屬於中書省辦公範圍,動靜鬨大了,她更無法收場。
她的胸口不斷起伏,顯然被氣得不輕:“你可知,本官若要殺你,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卑職知道!”方緒立刻接話,語氣就像剛出爐的大學生一樣誠懇:“大人位高權重,殺卑職易如反掌,但……卑職身為錦衣衛,此事難免留下痕跡。”
“昨夜宴會雖混亂,也不敢保證沒人看見卑職進入大人寢殿區域……若卑職突然暴斃,隻怕會更引人懷疑。”
“屆時流言四起,恐對大人清譽有損!”
林琴晚聞言,抓著硯台的手再次用力,語氣也更加冰冷:“你威脅我?!”
【叮!綁定對象林琴‘殺意’情緒飆升!宿主你做乜嘢啊!跟女朋友道個歉不會嗎?!】
方緒懶得理這狗統子,根本不慌,淡定回道:“不敢!”
“大人,卑職人微言輕,隻想保住性命,安穩度日。”
“昨日之事,卑職可對天發誓,此生絕不再提,並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大人若有任何不便出麵之事,卑職或可……略儘綿力。”
這才是方緒的最後殺招,先以是非對錯施以壓力,再表明忠心,自己不僅不會說出去,還能成為她眼皮底下的一把刀,能夠為她掌控。
林琴晚死死地盯著方緒,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這話是真是假。
她確實是怕這件風流八卦敗露出去,影響她和林家的聲譽,可是......這種好像被他完全拿捏的感覺......
哎呀!真氣啊!
無論是在昨夜,還是現在......不行!必須得整治整治他!
林琴晚放下硯台,聲音依舊冰冷,卻少了幾分殺氣:“……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從未見過我,我也從未見過你,若有一字泄露……”
“卑職願受千刀萬剮之刑!”方緒立刻保證道,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這關總算暫時熬過去了。
“不過......”林琴晚不懷好意地對著方緒下麵一指。
“你得把褲子脫了!”
“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