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家嗎?”中年男人問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看了一眼,道:“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說罷,上前推開了那扇掩著的院門。
嘎吱一聲,門開了,兩人走了進去。
沒多大會兒,一道雪白劍光忽然劃破了這漆黑的夜空。
一道淒厲哭聲突然打破了小山村夜裡的寧靜。
隻是,哭聲剛剛揚起,便戛然而止。
又是一道劍光掠過。
飛濺的鮮血撲滅了桌子上那根已經燒了一半的蠟燭,屋子裡頓時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漆黑之中,一個小家夥,躲在供桌下麵,腦袋緊緊埋在雙腿之間,整個人正瑟瑟發抖。
一個老嫗,坐在門口,雙手慌張而又無力地在椅子周圍摸索著那根拐杖,可怎麼也找不到。
兩個身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其中那個年輕的掃了一眼旁邊椅子裡的老嫗,眼中戾氣一閃而過,身後長劍微微顫動,欲要出鞘。
“算了!”他身旁的中年男人忽然在他肩頭拍了一下。
年輕男人背後的長劍,重新平靜了下來。
“會不會是剛才那個老道士?”年輕男人忽然問道。
中年男人沒說話,隻是抬起右手,攤開了手掌。手心處,一條銀魚,栩栩如生。他拿著那條銀魚,就著月光,細細地看了一會後,忽然咦了一聲:“王?”
年輕男人聽到聲音,扭過頭去,看到他手裡的銀魚後,疑惑道:“這是哪裡來的?”
“剛才在那個女的身上掉下來的!這上麵,有個王字!”說著,他還給年輕男人指了一下王字的位置,就在銀魚的尾部。
年輕男人接過銀魚,湊到眼前也看了一下,發現了那個王字後,皺起了眉頭:“王?難道是祁城的王家?”
“祁城離這裡有近千裡路,應該不會這麼快就知道這個消息吧!”中年男人說道。
年輕男人沉默下來。
片刻後,他忽然哼了一聲,道:“你肯定是那個道士!”說罷,身後長劍猛然出鞘,化作一道劍光,與他的身影一起,驟然消失。
中年男人見狀,隻好也召出飛劍,追了過去。
老道士他們本來是打算就在村外找個地方過上一夜的,遇到這兩個人後,老道士就改變了主意,離開了村子後,就帶著王牧安二人,直奔不遠處的臥龍山脈。
婦人家中劍光亮起的時候,他們三人已經進了山。隱約間,似乎聽到了婦人淒慘的叫聲。
丫頭停下了腳步,扭頭朝著村子的方向望了過去。
老道士見她停下,催促道:“趕緊的!”
丫頭皺眉,憂心忡忡地說道:“好像出事了!”
“出事了,也不是我們能管的!趕緊走!”老道士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丫頭。
丫頭站在那不肯動。
王牧安因為沒有修為在身,並沒有聽到那風中帶來的訊息。但,丫頭與老道士的對話,還是能讓他大概猜到一些情況,於是不由得也跟著擔心起那婦人一家,尤其是那個掛著鼻涕,一雙眼睛裡總是裝滿了好奇的小家夥。
他看向了老道士,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幾許請求之色。
老道士見兩人如此,惱火起來。
正準備嗬斥幾句的時候,忽然間,那小山村中,兩道劍光衝天而起,在空中盤旋了一下後,朝著山林這邊飛了過來。
老道士察覺後,瞪了一眼丫頭和王牧安,怒聲道:“好了,想走都走不了了!”說罷,突然伸手往王牧安身上,啪啪拍了幾下。王牧安身上頓時多了幾張黃紙符籙。
“待會打起來,你什麼都彆管,就隻管往山裡麵逃!”說著,老道士又遞給王牧安一個東西,道:“這個你拿好,彆弄丟了,有這個在,我就能找到你!”
王牧安接了過來,一看,木牌子。
王牧安捏著木牌子,看了看老道士,又看了看翹首看著天空,嚴陣以待的丫頭,心裡頭有些難受。
“趕緊走!”老道士推了他一把。
王牧安捏著那塊牌子,一步三回頭。
他沒走出多遠,那兩道劍光已經在林外落了下來。
他們似乎知道老道士他們就在這林中不遠處,於是,在山林邊緣出停下了腳步,朝著山林,喊起話來!
“老道士,我知道你們就在裡麵,聽得到我說話!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把那東西交出來,我保證既往不咎,放你們離開!”喊話的是那個年輕男人。
老道士沉著臉,抿著嘴,猶豫著該怎麼接話。
卻不料,丫頭搶先開了口:“你們殺了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