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觀離得並不遠。
天一亮,老道士就帶著王牧安二人,在山林間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看到了那座隱匿在樹木之間的白水觀。
隻是,剛看到這白水觀,老道士就停下了腳步。
不等王牧安反應過來,老道士就朝著他問道:“之前我給你那塊木牌還在吧?”
王牧安點點頭。
“行,我們就不送你過去了,這裡到白水觀,沒多少路了,你自己過去吧。到了那邊,你把那塊牌子給觀主,他自會明白。另外,我這裡還準備了一封信,你一同交給他就行。”說著,老道士還真摸出了一封信。
這一路上,王牧安也沒瞧見老道士寫信,大概是早就準備好的。
王牧安看著那封信,遲疑了一下,才伸手接過來。
離彆之際,很是不舍,儘管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到了這一刻,還是那麼的不知所措。
他轉過頭,看向丫頭。
丫頭大大方方地伸出手,道:“後會有期。”
他愣了愣後,也學著她的樣子,伸出手,然後輕輕握住,柔軟的小手,十分溫熱。
“後會有期!”他想著老道士之前說的以後一起出遊,儘量地擠出了一絲笑容。
“行了,走吧!”老道士忽然伸手過來,有些粗暴地將兩人的手掌給扯開了,然後不耐地趕著王牧安趕緊走。
王牧安最後看了他和丫頭一眼,儘力將兩人的樣貌,尤其是丫頭的樣子,印刻在腦海中,扭過身,朝著白水觀的方向,大步離去。
不要回頭!
他大聲地在心底不斷告誡自己,可是,漸漸的,卻紅了眼眶。
終於,他忍不住,停下了腳步,一邊說著就看一眼,一邊扭過頭。
不遠處,那個位置,早已沒了人影。
他愣了一會後,苦笑起來,而後抬手輕輕抹去眼角滲出的那點點濕意,深吸一口氣後,轉回身,繼續往白水觀的方向走去。
以後的路,就是一個人走了。
怕嗎?
或許會怕的吧!
不過,沒關係。
離彆之後,總會重逢。
一切的努力,都將會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
與丫頭。
與大黑。
還有那些他希望還能重逢的人。
……
……
白水觀。
陽光穿過樹枝,打在這塊黑色的門匾上,將這三個描了金的字,照得光芒熠熠。
王牧安站在下麵,仰頭朝著這三個字看了一會後,深吸了一口氣,一手緊緊捏著那塊牌子和那封信,然後抬腳走上了台階。
“咚咚咚”三下。
門很快就開了。
一個小道童吃力地拉開了門,看到門外的王牧安時,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一下他後,又往他身後瞧了瞧,確定王牧安隻是一人後,他微微皺起眉頭,問:“你是誰?來找誰?”
王牧安看著這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小道童,不由得有些拘謹,遲疑了一下後,回答:“我來找你們觀主,我有東西交給他。”
“我們觀主?”小道童眉頭皺得更緊了,看著他的眼睛裡,也多了些警惕之意,再度打量了他一番後,問:“你叫什麼名字?”
“王牧安。”他回答。
小道童聽後,沉吟了一下,道:“你先在這等著,我進去問問。”
王牧安點頭。
小道童轉身就將大門又給重新關上了。
王牧安在門口站著等了好一會兒,不見那小道童回來,有些著急的他,忍不住再次敲門。
這回,敲了好一會,都不見有人開門。
王牧安隻好安慰自己,大概是小道童去找他們觀主問這個事情還沒回來。同時,又忍不住怪自己嘴笨,剛剛應該把秦爺爺的名號一起報出來,不然的話,這裡的觀主未必會願意出來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