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焦躁的王牧安一邊想著這些,一邊來回地在門口轉著圈。
這時,門沒開,但白水觀門前的道路上,卻突然來了兩個人。
等到王牧安聽到動靜,扭頭看過去時,那兩人已經快到門口了。他一看那兩個人,頓時嚇得不輕。
這兩人,昨天夜裡,他才剛遇到過。
老道士他們還和他們兩人打了一架。
此刻,那個中年男人被那位年輕男子架著胳膊,正往這邊門口拖來。
王牧安瞧見他們的時候,那年輕男子也已經瞧見了王牧安。
不過,他好像並沒有認出他來。
十分緊張害怕的王牧安,很快就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努力鎮定下來的他,就悄悄站到了門口的角落裡,低下頭,像是不知道他們兩人過來一般,目不斜視,視線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
像他們這樣的人,殺他,隻用一根手指頭就夠了。
這一點,王牧安心裡無比清楚。
所以,此刻,努力讓自己變成跟空氣一樣透明,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那兩人很快就走到了門口,年輕男人抬手敲了敲門後,忽然轉頭看向了一旁站著的王牧安。
這一瞬間,王牧安的身體完全緊繃了起來,努力克製著要逃跑的想法,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目光一直盯著腳尖。
幸運的時,門很快就開了。開門的聲音,將年輕男人的目光給拉了回去。
開門的正是之前接待王牧安的小道童,此刻看到那年輕男子,不由得楞了一下,緊接著就問:“你們找誰?”
年輕男子冷冷回答:“玄通道長在嗎?”
小道童大概也看得出這兩人並非普通人,當即也不多問,立馬躬身說道:“在的,二位跟我來!”
說完,小道童就轉身在前引路。
年輕男子架著中年男人就進了門。
他們一走,王牧安如獲大赦。這不過片刻功夫,他背後的衣服已經全部汗透。逃過一劫的他,哪敢再在這裡繼續停留,毫不猶豫地扭頭就走。
隻是,他也不敢走太遠,於是就順著之前來時的路,又回到了一開始與老道士他們分彆的地方。在那附近尋了一個比較的粗壯的事,爬了上去,在樹梢的位置尋了一個能看到白水觀的位置,坐了下來。
王牧安在這棵樹上,一待就是三天。
這三天裡,那白水觀裡是個什麼動靜,他也不知道。這位置雖然能看到白水觀,可他也不敢一直盯著瞧,而且以他的目力,也瞧不出個什麼名堂。
荷包裡的吃食,早已經沒了。又餓又渴的王牧安,猶豫再三後,最終還是鼓足勇氣,下了樹,再度往白水觀走了過去。
到了門前,敲了門。開門的,依舊是那個小道童。
小道童看到他,愣了一下後,皺眉問他:“你怎麼又來了?我師父沒空見你!”
王牧安隻好說道:“能不能麻煩你再幫忙通報一聲,我是秦三翁道長,叫我過來送信的!”
小道童聽後,怔了一下,緊接著,就抱怨道:“那你上次怎麼不說?”說著,伸出手,問:“信呢?”
王牧安猶豫了一下,從胸口衣襟裡摸出了那封弄得有些皺巴巴的信,遞了過去。
小道童有些嫌棄地接過去後,道:“信我會轉交的,你走吧!”
“我還有事要見你們觀主!”王牧安趕緊說道。
小道童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他,道:“行吧,那你就先在這門口等著,我去問了我師父再來回你!”
王牧安點頭。
小道童又關上門走了。
這回,王牧安沒等多久,小道童就來了,一開門,就開口讓王牧安跟著走。
王牧安心中一喜,連忙跟上。
進了門沒走多遠,王牧安忽然就瞧見了一個一身白袍,身姿挺拔的年輕男子站在庭院一棵大樹下,正仰頭看著樹上某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前幾天夜裡見過的那個年輕男人。
王牧安趕緊低了頭。
可,那個年輕男人還是察覺到了什麼,扭頭看了過來。
目光落在王牧安身上時,他明顯地頓了一下。緊接著,他就皺起了眉頭。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小道童帶著王牧安繞過前殿,往後院走去。
那個年輕男人的目光一直跟著王牧安的身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