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一個書房內。
王牧安見到了那個白水觀觀主,玄通道長。
道長一身玄色長袍,白發鶴顏,渾身透著一股修道有成的氣息。
他站在長案後,正拿著那封信低頭閱讀。
小道童將王牧安送進來後,就默默離開了。
王牧安站在遠處,看了一眼那個長案後的玄通道長,有些緊張地躬身行禮:“王牧安見過玄通道長。”
玄通道長放下手中書信,抬頭目光在他身上輕輕掃過後,嗯了一聲,問:“秦三翁呢?”
王牧安一聽這話,不由得愣了一下。
雖然那天夜裡秦三翁跟那兩個人說自己是玄通道長的師父這件事未必是真,可他能把自己托付到這白水觀,按理來說,他跟這白水觀觀主的關係應該不錯才是。可,為何聽這玄通道長此刻問及秦三翁的口氣,倒像是兩人之間有些仇怨一樣。
王牧安一邊忐忑不安,一邊回答:“他已經走了。”
玄通道長聽後,眉頭微微一皺,緊接著又問:“除了這封信外,他還有什麼東西或者什麼話,讓你帶給我的嗎?”
王牧安搖搖頭,如實回答:“沒有了。”
玄通道長聽後,沒再多問什麼,低頭將放在長案上的書信重新疊好塞回信封後,又說道:“再過幾天,我正好要去一趟青靈門,到時候,我會帶你一起過去。在這之前,你就先在觀內住下。”說罷,他又喚來了一個年輕道士,吩咐其帶著王牧安先去安排住下。
王牧安趕緊行禮告退。
這年輕道士是個愛說話的。王牧安跟著他,沒走幾步,他就自我介紹起來。
他叫太常。姓,吳。
介紹完自己,又問王牧安如何稱呼。
王牧安趕緊也跟他說了自己的名字。
年輕道士又輕笑著跟他說起觀裡的一些規矩,說完又問王牧安是哪裡人士。王牧安沒有如實說,隻是報了一個離這裡隔著很遠的一個小鎮的名字。
年輕道士並未聽過。
閒聊了幾句後,王牧安忽然想起剛進來時在前院看到的那個年輕男人,斟酌了一下後,與這叫太常的年輕道士打聽道:“我剛進來時,在前麵看到了一個男的,他也是住在這觀裡的嗎?”
“男的?”吳太常愣了一下後,突然恍然大悟,笑著回答:“哦,你是說那兩個清風門的人啊!他們是過來養傷的!”
原來他們是清風門的。
王牧安暗暗記住後,哦了一聲,不再多問。
吳太常將他送到房間後,大概是還有事情要忙,很快就離開了。
王牧安不敢出去瞎轉,怕撞見那兩個清風門的人。可是,偏偏最怕什麼,就越會來什麼。
他在房內待了沒多久,突然房門被人一把推開,王牧安扭頭望去,瞧見門外站著那個他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年輕男人看著他,眼神冷漠,而且充滿敵意。
不等王牧安反應過來,門外的人就已經走了進來。房間裡,忽然起了風。風中,有無數無形利劍,朝著他呼嘯而來。
王牧安臉色頓時蒼白,踉蹌著往後退去,直到退無可退。
“他們人在哪裡?”年輕男人盯著他,聲音冰冷如同臘月裡的寒風。
王牧安壓住內心的恐懼,強自鎮定著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哼!年輕男人顯然是不滿意這個答案,一聲冷哼後,房間裡正在呼嘯的風突然一股腦地朝著他蜂擁而來。
王牧安被頂在牆上,無法呼吸。那些勁風不斷拍打著他的臉頰,很痛。
“再問你一遍,他們人呢?”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王牧安咬著牙,吃力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年輕男人眼中寒光一閃,一道劍光從他身後掠出,朝著王牧安胸口刺來。
眨眼功夫,劍光已經到了胸前,劍尖抵在胸口,慢慢刺破了胸口的衣服,紮進了肉中。尖銳的疼痛,讓王牧安的臉頰變得更加蒼白,可那雙眼睛中的倔強,非但沒有減少幾分,還多了幾分。
“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再次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
年輕男人眼睛一眯,殺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