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安他們到的還算早,道學堂的大門還沒開,門口的廣場上,稀稀拉拉的站著一些人,正三五成群地各自說著悄悄話。
王牧安的到來,頓時讓這廣場上的人瞬間都將目光聚集到了他身上。那些目光裡,充滿了驚訝,疑惑,還有些許不太容易被發現的譏諷。
竊竊私語聲,漸漸響起。
有人喊了安陸一聲,安陸聽到,轉過頭去,揮手打招呼,然後帶著王牧安往他們那邊走。
到了近前,安陸給王牧安介紹,一個長得麵白膚淨的小夥子,叫錢威。另一個,身材有些瘦小的,叫吳宇。
王牧安一一給二人行禮,喊過師兄後,錢威打量著王牧安,忽然目光定在了他腰上掛著的那塊木牌子,愣了一下後,皺眉問安陸:“怎麼是塊木牌子?”
安陸神情變得有些尷尬,瞥了一眼王牧安後,答道:“我也不知道,池長老給的。”
錢威聽後,看了眼王牧安,岔開了話題。
他們兩人與安陸聊著一些門中發生的趣事,王牧安在旁邊靜靜聽著,也插不上嘴。
沒多久,這廣場上已經又多了不少人。
這些人一來到這裡,看到王牧安後,都會與身邊人,竊竊私語幾句。
一開始,王牧安還有些不自在,可現在,已經能夠平心靜氣地忽略這些異樣的目光和背後議論。
很快,時辰到了,道學堂的大門緩緩打開。
場上眾人魚貫而入。
道學堂裡麵空間很大,進門是一個很大的天井。天井裡麵,正中有一個四方魚池,魚池裡,蓮花嬌豔,魚兒嬉遊。
穿過天井,才是道學堂的正殿。
正殿裡,空間很大。地麵上整整齊齊地鋪著幾排蒲團。這些蒲團的正前方,擺著一張長案。長案後,已經坐著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
眾人進來後,都自覺地安靜了下來,各自尋找合適的位置坐下。
王牧安跟著安陸他們,走在後麵,所以來到這裡後,自然也坐在了最後麵。
他剛坐下,那坐在長案後的老者忽然抬頭,淡淡的目光,掃過眾人,自有威嚴。場間頓時間,鴉雀無聲。
“誰是王牧安?”老者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池長老叫你呢!”安陸轉過頭,輕聲提醒他。
王牧安趕緊站起身,朝著老者躬身施禮,恭敬回答:“弟子王牧安見過池長老。”
“今天你不用上課,去外麵把地掃了。”老者說完,就又低了頭。
王牧安聽著這話,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周圍,那些人紛紛扭過頭看著他,眼睛裡的神色,多是幸災樂禍。
“新弟子入門,確實有先做一個月雜務的規矩。池長老既然說了,你就趕緊去吧。”安陸在旁邊,低聲解釋。
王牧安隻好不讓自己多想,點點頭,往外走去。
天井裡那些石板上,連一片落葉都沒有。包括外麵那片廣場上,根本沒什麼好打掃的。但既然這位池長老這麼吩咐了,那他就得做。於是,他拿著掃帚,認認真真地將每個地方都重新打掃了一遍。
一遍結束,道學堂裡麵的課也結束了。
一眾弟子,開始往外走。
王牧安站在道學堂大門口旁邊的角落裡,靜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離去。
忽然,有人出來的時候,瞄到了角落裡的王牧安,譏諷一笑後,跟身旁的人打了個招呼,就朝著他走了過來。
“聽說,你上山的時候,在那條路上,堅持了兩個時辰?”為首的小夥,微微揚著下巴,一臉傲慢地看著王牧安。
其實,上山之事,他記得並不是很清楚。當時後半段,完全是靠毅力咬牙堅持下來的,後來醒過來後,腦子裡對於後半段的記憶,基本上是很模糊的。所以,到底在那條路上堅持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此刻聽得這個小夥說起,才知道自己,在那條路上堅持了兩個時辰。
可是,兩個時辰這個數字,又意味著什麼呢?
王牧安隻知那是張長老對自己的考驗,卻不知每一個上山弟子都要經過那一關。
更不知,兩個時辰這個結果,在青靈門意味著什麼。
所以,這個小夥這麼問的時候,王牧安是茫然的。
“問你話呢?發什麼呆!”另一個人見王牧安不做聲,不悅地伸手推了他一下。此人用力不小,加上又是突然襲擊,毫無防備的王牧安,往後一個踉蹌,慌亂中,一把抱住了旁邊的一根柱子,才沒狼狽摔倒。
沒想到,那人看到他這模樣,反倒是哈哈嘲笑起來:“看他這樣,怎麼可能在那條路上堅持兩個小時!我敢打賭,這小子的成績,肯定是弄虛作假了!”
他這話音剛落,立馬又有一人附和:“我看也是。要不然,怎麼可能把他扔到這裡來!你在看他腰上掛的,還是塊木牌子!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門裡其實根本不想收他!估計就是礙於張長老的麵子,才會勉強留下他的!”
“你們說,他會不會是那個張長老在外麵搞出來的私生子啊?”剛才推王牧安的小夥,突然一臉猥瑣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