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學堂再後麵,有一個小院,是池長老的住處。
此刻,小院裡,來了客人。
掌門沈平峰,背負著雙手,站在院子裡,舉目眺望著遠處。池長老站在身後,欲言又止。
片刻後,沈平峰收回目光,轉身看向池長老,微微一笑,道:“池師叔想說什麼,儘管說,沒關係。”
池長老聽後,略一猶豫後,便開口說道:“老夫還是覺得這個孩子不宜留在門中。”
沈平峰聽後,沉吟起來,幾息過後,道:“這孩子是張師叔送來的,若是沒有什麼確鑿證據的話,隻憑猜疑,就將這孩子送走,張師叔那邊不太好交代。”
池長老聽後,看了一眼沈平峰,遲疑了一下,道:“我知道掌門你向來顧念舊情,但此事事關門派安危,不可馬虎。而且,張長老要是連這點都不能理解的話,那他也配不上掌門你一直以來對他的這份尊重!”
沈平峰抿著嘴,沒接話。
良久後,他低歎一聲,道:“容我再想想吧。這孩子,就勞煩師叔多操心了。”
池長老點點頭。
沈平峰不再說什麼,告辭了一聲後,大袖一甩,就化作一道虹光,離開了這裡。
他剛走不久,池長老這個小院裡,又來了一個客人。
池長老看著這位客人,有些意外,問:“徐峰主突然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徐長客微微一笑,道:“也沒什麼事。就是前兩天的事情,我過來問問怎麼樣了。那孩子醒了嗎?”
“醒了。”池長老回答。
徐長客聽後,就說:“我想見這孩子一麵。”
池長老一愣,緊接著微微皺起眉頭:“徐峰主是想問什麼嗎?”
徐長客笑答:“也不問什麼,就是覺得那孩子有些意思,想見見。”
池長老眉頭皺得更緊了,沉吟了一下後,道:“老夫覺得,徐峰主還是不要見了比較好。這孩子身份存疑,過段時間,就要被送走了。”
徐長客一聽,倒也沒有什麼驚訝之色,隻是說道:“行,那我就不見了。那打擾了,告辭!”
“徐峰主慢走!”池長老微微拱手。
徐長客點點頭,而後,清風頓起,化作一道清光,衝天離去。
池長老看著那道遠去的清光,微微眯起了眼睛。
……
……
時間一晃。
七天過去了。
王牧安被關在了房間裡,除了早晚可以出來放風一下之後,其餘時間都隻能待在那間房間裡。
安陸也不再來,換了一個人來給他送飯,看著他。
頭一兩天的時候,日子很難熬。
到後麵,王牧安也習慣了。每天就躺在那張床上,想很多事情,就跟那時候坐在門口發呆一樣。
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但,這也隻不過是他的自我安慰罷了。
時間一長,漸漸的,內心底裡,那些不甘,委屈越來越難克製。
終於,第八天,當那個負責看守他的人不耐地將食盒扔到房間裡的時候,王牧安看著那灑了一地的飯菜,終於忍不住了。
他一把拉住了那個人正要關上的門。
“你乾什麼?”那個人愣了一下,緊接著,就皺起眉頭,沉下臉,喝道。
王牧安麵無表情,平靜說道:“我要見池長老。”
那人一怔,旋即冷笑起來:“池長老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說完,一腳踹在了王牧安拉著門的手上。
王牧安臉上一抽,愣是沒鬆手。
那人一愣,緊接著,又要踹。
王牧安大吼一聲:“你要是再敢踹一下,我就跟你拚命。”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嚇了那人一大跳。回過神來後,頓時大怒,抬腳就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