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怎麼回事!”徐長客站在樹下,看著王牧安,麵無表情的臉上,依然能感受得到那壓抑的怒火。
王牧安站在他跟前不到半丈的地方,低著頭,沉默了片刻後,回答:“他出言不遜,我氣不過,就動了手。”
“就因為他出言不遜,所以你就差點把他給弄死了?”徐長客冷聲斥問:“你知不知道,要是他死了,你會怎麼樣?”
王牧安沒有作聲。
徐長客盯著他看了一會後,忽問:“你是不是覺得,不管你怎麼樣,我都可以護得住你?”
王牧安沉默了一下後,搖了搖頭,回答:“我從未這麼想過。”
“好一個沒想過!”徐長客氣得怒哼一聲:“滾!沒我的允許,不許踏出房門一步!”
“是!”王牧安應下後,躬身行了一禮,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後,他忽然停下,轉過頭,朝著徐長客,平靜而堅定地說道:“弟子雖然從未見過自己父母,但弟子不是野種。這一次,無論師父要如何懲罰弟子,弟子都沒有怨言。但弟子不會後悔今天這樣做了!彆人說什麼,弟子都可以無所謂,但這一點,絕對不行!所以,請師父原諒!弟子讓您操心了!”說罷,王牧安再度躬身認真行了一禮後,扭身往外走去。
背後,徐長客看著他的背影,神色漸漸變得複雜。
一直站在外麵的霍英,看到王牧安出來後,連忙上前詢問:“怎麼樣?師父說什麼了?”
王牧安搖搖頭,繼續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霍英跟了兩步後,忽然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後,轉身朝著徐長客的院子去了。
到了院子門口,猶豫了一下後,他也顧不得師父會不會訓斥他,就直接闖了進去。見到站在樹下的師父後,他上前兩步,低聲說道:“師父,今天的事,大概我也有責任?”
徐長客皺起眉頭,看著霍英,問:“什麼叫大概你也有責任?”
霍英支吾著回答:“出事之前,高峰來找過我,然後我們鬨了一點不愉快。”
“然後呢?”徐長客又問。
“然後……”霍英腦袋低得更低了:“因為我經常拿著小師弟寫的字送給其他師兄師姐,所以高峰有些意見。他來找我,跟我吵了幾句後,估計還不夠泄憤,就又去找了小師弟!您也知道,小師弟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現在鬨成這樣,肯定是那個高峰挑釁在先的!而且,小師弟跟這個高峰本不認識,無緣無故的,小師弟也沒理由對這個高峰動手,不是嗎?”說完後,霍英偷偷抬頭瞄了一眼徐長客,見他神色有些陰沉,又趕緊低下了腦袋。
“也就是說,今天的事情,其實是你引起的?”徐長客忽問。
霍英露出委屈之色,辯解道:“其實應該是說是高峰他自己引起的。小師弟的字寫得好,我就送了幾幅給其他的師兄師姐,這怎麼就礙著他了?至於他特地跑來我們光明峰找我們吵架嗎?”
“行了!回去閉門思過,沒有我允許,不準踏出房門一步!”徐長客說完就轉過了身,不再看霍英。
霍英還想再辯解幾句,話還未出口,就聽得徐長客冷哼一聲。
霍英頓時一個哆嗦,連忙行禮之後,就退了出去。
霍英剛走沒多久,天空之中忽有一道劍光落了下來。一個黑袍老者出現在徐長客的院子裡,一落地,就朝著徐長客喝道:“徐長客,你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啊!”
徐長客看著他,淡淡一笑,道:“你也不差,教了這麼多年的徒弟,竟然連做人最起碼的禮貌也不會!難不成這是上梁不正的緣故嗎?”
“徐長客,你說什麼!”老者大怒。
徐長客哼了一聲,道:“這會兒你那好徒弟應該已經醒了,你與其在我這裡跟我撒潑,不如好好去問問你那好徒弟,他今天到我這光明峰來,到底做了什麼!對了,我還想知道一下,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敢跑到我光明峰來撒野來了!難道說,我光明峰的弟子,就這麼好欺負嗎?”
“欺負?”老者氣得雙眼瞪圓,胡子抖動:“徐長客,高峰都快被打死了,你那弟子一點事都沒有,竟然還好意思說是高峰欺負的你弟子?你可真會睜眼說瞎話啊!”
徐長客冷笑一聲:“怎麼?你的弟子都欺負到門上來了,還不準我徒弟反擊?再說了,沒這個實力,就不要到處撒潑!畢竟,誰都不是他爹,沒義務非得要讓著他吧!”
“好!好!好你個徐長客!咱們走著瞧!”老者指著徐長客,氣得滿臉通紅!喝罵了一句後,閃身就離開了院子。
他剛走,徐長客臉色就凝重起來。
此事不會就這麼結束的!
果然,沒多久,明德峰就來了人。
來人找到了徐長客,,讓他帶著王牧安立即去天啟峰。
徐長客當下沒有說什麼。等來人走後,他去了王牧安的院子,然後帶著王牧安卻去了峰頂,將其關進了山洞之中,還開啟了洞門外的陣法。
此陣法,與光明峰上的古陣日月大陣相關聯,除非是上五境的高手出手,否則的話,是不可能破開的。
做完這些,徐長客才去了天啟峰。
偏殿內,除了沈平峰之外,還有餘白發,和高峰的師父,也就是那個老者,天啟峰的於長老。
徐長客一進來,沈平峰一見他是一個人,就皺了下眉頭,問:“徐師弟,王牧安呢?他怎麼沒一起過來?”
徐長客平靜回答:“他受了重傷,暫時不宜行動,所以我就沒帶他過來!”
那於長老一聽,當即就喊了起來:“徐長客,你胡說!之前明明所有人都看到了,你那徒弟好得很,根本就沒受傷。”
沈平峰也看著徐長客,等著他給個解釋。
徐長客依然神色平靜,甚至都沒看那於長老一眼,隻是淡淡解釋道:“你也是知道那個小子的脾氣的,一開始強撐著,誰都沒說。我也沒留意,光顧著於長老的徒弟了。後來那小子回去後,就吐血昏迷了。幸好是霍英當時就在旁邊,發現得及時,否則的話,後果不容樂觀!”
“胡說!一派胡言!”於長老指著徐長客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