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泉捂住梁爽耳朵的手紋絲不動,連指尖都沒有顫動分毫,另一隻手卻緩緩抬起——
"噓。"
他對著胖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嘴角甚至帶著一絲笑,可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讓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彆吵到她。"
他的聲音輕得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卻讓胖頭瞬間僵在原地。
倉庫頂燈投下的光線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切割出銳利的陰影,將他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
他的唇角緩緩勾起,卻不見絲毫笑意——那是雪原狼王鎖定獵物時露出的森然弧度,優雅而致命。
角落裡幾個馬仔不自覺地後退,皮鞋摩擦水泥地麵的聲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當白玉泉抬眸時,眼底未散的溫柔驟然凍結,暴戾的寒意自他周身炸開。
整個倉庫的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刀鋒割裂,連呼吸都凝滯成冰。
暴虐的殺意在他骨節間沸騰,卻被完美控製在方寸之間。
他轉向曲毅時,修長的手指在梁爽耳畔收攏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
那力道精準得如同外科手術——既能隔絕外界所有聲響,又不會讓懷中人感到半分不適。
曲毅眼神一凜,右手在身側做了個微不可察的切割手勢。
十二名保鏢瞬間如機械般同步行動,戰術靴在地麵擦出整齊的銳響。
三秒內形成完美的包圍圈,每個人站位都精確計算過射擊角度與格鬥距離。
八名保鏢無聲架起防彈盾牌,在白玉泉周圍形成移動掩體。
另外十人持槍呈扇形警戒,紅外線瞄準點如猩紅蛛網,將倉庫內所有人的眉心全部鎖定。
沒有人說話,隻有保險栓整齊劃一的"哢嗒"聲在倉庫回蕩。
當曲毅邁步時,鋥亮的牛津鞋碾過血跡,暗紅液體順著鱷魚皮紋路攀爬,宛如毒蛇吐信。
他的腳步聲在倉庫中形成詭異的回聲,每一步都帶著精確計算的殘忍。
"砰!"
一記戰術膝撞撕裂空氣,胖頭兩百多斤的軀體如同被爆破的沙袋般轟然坍塌。
曲毅收腿時褲線依舊筆挺,連發絲都不曾亂了一分。
胖頭的慘叫剛撕裂空氣——
"三秒。"
白玉泉的聲音輕得像是情人耳語,卻讓整個倉庫的溫度驟降十度。
他修長的手指纏繞著梁爽的發絲,動作輕柔得像在撫弄易碎的琉璃。
可當他抬眸的刹那,眼底的溫情瞬間凍結成西伯利亞最凜冽的冰刃,鋒芒畢露。
"三秒後,每過一秒——"
他緩緩豎起食指,百達翡麗的精鋼表帶折射出森冷的光,如同斷頭台上的鍘刀般刺目。
他薄唇勾起的弧度優雅得體,卻讓在場所有人如墜冰窟。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宛若情人間最纏綿的絮語:"我斷你一根手指。"
"滴——"
曲毅按下秒表的刹那,整個倉庫陷入死寂。
角落裡幾個馬仔的膝蓋開始不受控製地打顫,紋身大漢突然雙腿發軟,褲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浸濕,尿液滴滴答答砸在水泥地上,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另一個打手的喉結上下滾動,吞咽聲大得仿佛在吞咽自己的恐懼。
"三。"
電子音冰冷地宣告著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