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世豪的槍管狠狠抵在鐘離的後腰,冰冷的金屬透過西服傳來刺骨寒意。
槍口深陷的力道幾乎要將脊椎骨壓碎,鐘離卻隻是微微蹙眉,連一聲痛呼都吝於施舍。
"進去。"梅世豪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著生鏽的鐵皮。
鐘離被粗暴地推進奔馳後座,真皮座椅上殘留的雪茄與皮革氣息撲麵而來。
他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在濃重的煙草味中捕捉到一絲若有似無的血腥氣——看來這輛車不久前剛經曆過什麼。
車門發出"砰"的悶響,將外界的光線徹底隔絕。
密閉空間裡,車載香氛係統散發的檀木香與梅世豪身上的古龍水混在一起,卻怎麼也掩蓋不住那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殺氣。
"回頂樓。"梅世豪對前排的瘦子下令,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打磨過。
瘦子透過後視鏡投來一瞥,那雙深陷眼窩裡的目光猶如毒蛇吐信,在鐘離臉上逡巡片刻又迅速縮回。
他發動引擎的動作輕得像貓,奔馳s級緩緩滑出暗巷,融入霓虹閃爍的街道。
雨水在車窗上蜿蜒成河,將外麵的世界折射成扭曲的色塊。
鐘離望著模糊的街景,忽然注意到中控屏上的時間——2317。
這個時間點在他腦海中自動勾勒出一幅畫麵:琉璃世界酒吧裡,衣香鬢影的男女們正舉杯暢飲,渾然不知即將上演的血腥戲碼。
"豪哥好雅興,"鐘離慢條斯理地調整著被扯歪的領帶,聲音裡帶著幾分玩味,"這個點帶我去頂樓,是要請我喝一杯?"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還是說,您終於想通了要和我談那筆生意?"
梅世豪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動,脖頸上的青筋像蘇醒的蟒蛇般暴突而起。他死死盯著前方,毒蛇戒指在扶手上敲擊出危險的節奏。
車子駛入地下車庫時,輪胎碾過減速帶的震動讓鐘離的傷口隱隱作痛。
電梯間的金色浮雕在感應燈下熠熠生輝,倒映在梅世豪陰鷙的眼中,將那雙眼睛染成不祥的暗金色。
"走。"梅世豪用槍管戳了戳鐘離的肋骨。
鐘離從容不迫地走進電梯,鋥亮的金屬門映出他波瀾不驚的麵容。
當電梯開始上升時,他突然對著角落的攝像頭露出微笑:"二爺新裝的4k攝像頭,連您戒指上的蛇鱗都拍得清清楚楚。"
他的聲音輕快得像在討論今晚的紅酒,卻字字誅心,"您猜他現在是不是正在vip室看著監控畫麵?也許還在納悶,他的左膀右臂怎麼這個點還在加班?"
電梯裡的氣氛瞬間凝固。
梅世豪的槍管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在鐘離昂貴的定製西裝上留下一道細微的皺痕。
鐘離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電梯向頂樓爬升的三十秒間,鐘離唇間溢出不成調的小曲,修長的手指在西裝褲縫輕輕敲擊,像是在為某個隻有他自己知道的節奏打拍子。
金屬壁上倒映著他帶笑的嘴角,那雙桃花眼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仿佛身後抵著的冰冷槍管不過是場情趣遊戲。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
眼前的景象讓鐘離的瞳孔微微一縮——櫻子像條瀕死的魚般趴在大理石地麵上,昂貴的旗袍沾滿汙漬,發髻散亂。聽到聲響,她艱難抬頭,眼中的希冀在看到鐘離的瞬間化為絕望。
辦公室裡,六個持械小弟分立兩側,手中的砍刀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梅世豪靠在辦公桌邊沿,手中把玩著那把熟悉的銀色手槍,槍身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價值連城的玉貔貅擺件在桌麵上投下猙獰的陰影,與幾份攤開的機密文件形成鮮明對比。
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燈火璀璨如星河,車流像一條條發光的河流在城市中穿梭。但這奢華的夜景卻照不進這間充滿暴戾氣息的辦公室,仿佛被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
"坐。"
梅世豪用槍管點了點辦公桌對麵的真皮座椅,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鐘離的目光如刀鋒般掠過櫻子狼狽的身軀,最終釘在梅世豪那張陰鷙的臉上。
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向座椅,鋥亮的牛津鞋在大理石地麵上叩出從容的節奏,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計算過的舞步。
"喲——"鐘離拖長了音調,修長的手指輕撫過真皮座椅的扶手,像是在撫摸情人的肌膚,"豪哥和您的小甜心這是在排演什麼新戲碼?"他慵懶地陷進座椅,交疊起那雙長腿,姿態閒適得仿佛在欣賞一場拙劣的舞台劇。
隨著"叮"的一聲脆響,純金打火機在他指間翻出個漂亮的弧度,火苗竄起的瞬間,照亮了他深褐色瞳孔裡戲謔的光芒。
煙霧從他薄唇間緩緩吐出,在三人之間織就一張朦朧的網,模糊了彼此的表情。
梅世豪猛地拍案而起,紅木桌麵上的玉貔貅都跟著震了震:"asse!老子誠心跟你合作,派櫻子去談判,你倒好,讓八叔把她打殘了送回來,你到底幾個意思?"他脖頸上的青筋暴起,像幾條扭曲的蚯蚓,毒蛇戒指在燈光下泛著危險的光芒。
鐘離聞言輕笑出聲,煙灰隨著他抖腕的動作簌簌落下,在名貴的地毯上留下幾點灰痕。
"豪哥啊豪哥,"他搖頭歎息的模樣像個失望的老師看著不成器的學生,"您是真不知情呢,還是在這跟我演癡情種呢?"他忽然前傾身體,壓低嗓音,那聲音像是毒蛇吐信:"您這位小甜心,可是跟胖頭滾了不止一次床單呢。"
梅世豪的臉色瞬間鐵青,那雙小眼睛裡迸發出駭人的凶光。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瘦子突然從陰影處上前一步。他枯瘦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然後恭敬地將手機遞給梅世豪:"老大...我這兒有段視頻..."
視頻裡,櫻子與胖頭在倉庫纏綿的畫麵清晰得刺眼。
最致命的是,櫻子正嬌笑著對胖頭說:"那個蠢貨梅世豪...真以為我愛他?"她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劃過胖頭的胸膛,"我們把asse的女人綁了,從中多吃幾層,等拿到asse的投資,我們就送他上西天..."
梅世豪的瞳孔驟然緊縮,黑眼珠縮成針尖大小的兩個黑點,眼白部分瞬間爬滿血絲。
脖頸上的青筋如同蘇醒的蟒蛇,一根根暴突而起,在皮膚下扭曲蠕動,仿佛下一秒就要撐裂那層薄薄的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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