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什麼偶然!從始至終,這都是白玉泉為他精心準備的局!
而她,就是早已釘在他身邊最致命、最隱蔽的那一顆棋子!
“操……”
一聲粗喘從他齒縫間擠出,梅世豪的瞳孔驟然緊縮成最危險的針尖,巨大的震驚與被愚弄的暴怒瞬間衝垮了他的理智堤壩。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可下一秒,一種更詭異、更熾烈的情緒竟如毒藤般攀附著怒意瘋長起來——那是獵人終於發現了足以匹配自己耐心的頂級獵物的、近乎變態的狂喜。
他非但沒有爆發,反而極其緩慢地、用舌尖舔過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品嘗空氣中突然彌漫開的、屬於她的危險而甜美的氣息。眼中所有的暴戾都轉化為了一種純粹而貪婪的興奮光芒,死死鎖在梁爽身上。
“嘖嘖,”他嗓音沙啞下去,裹挾著一種令人脊背發涼的愉悅顫音,“還真是一隻會撓人的…野貓啊。”他亢奮地咧開嘴,像欣賞一件失而複得的絕世珍寶,揮手讓更多手下撲上。“繼續!讓我好好看看…你究竟還藏著多少本事!”
“豪哥,這…這小婊子夠辣啊!”旁邊的瘦子喘著粗氣喊道,眼神裡先前的不屑早已被忌憚取代。
“廢話什麼!”梅世豪厲聲打斷,目光卻像毒蛇一樣死死纏在梁爽身上,一刻不離,“一起上!我倒要看看這塊硬骨頭,今天能扛多久!”
梁爽咬緊牙關,腥甜味在口腔中蔓延。腹背受敵。汗水混著血水滑入眼角,刺得生疼。
在每一次竭儘全力的格擋、每一次帶風揮拳的致命間隙,她的目光總會不受控製地、絕望地刺向那片最濃重的陰影——仿佛某種自虐般的儀式,渴望又恐懼地尋找那個身影。
鐘離就站在那裡。
他依舊慵懶地倚著剝落的牆壁,指間夾著煙,靜默得像一尊沒有溫度的雕塑,與殯儀館本身的死寂融為一體。
蒼白的煙霧自他唇邊嫋繞升起,模糊了他那張隻剩寒冰的俊美輪廓。
唯有煙頭那一點猩紅,在昏暗中明滅不定,如同黑暗中窺伺的、飽含惡意的獸瞳。
以及,那一道穿透迷蒙煙霧、精準落在她狼狽不堪身上的視線——冰冷、剔透,沒有任何情緒。
沒有擔憂,沒有憐憫,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味或波動。
他就這樣看著,看著她衣衫破碎,看著她血混著汗滑落,看著她在他手下們的圍攻中踉蹌、掙紮、受傷,如同欣賞一場早已知道結局、乏味至極的戲劇。
那眼神裡,是一種徹底的、近乎非人的漠然。
仿佛她所有的苦痛與掙紮,她急促的喘息,她可能發出的痛呼,都不過是這片死亡之地裡無關緊要的嘈雜背景音,引不起他心中半分漣漪,不值得他眼神有絲毫變化。
恍惚間,記憶如同淬了蜜糖的匕首,溫柔又殘忍地紮進梁爽心底最柔軟的舊傷口。
年少的她,不過是奔跑時蹭破了掌心一點皮,他就會立刻蹙緊眉頭,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對著那微不足道的傷痕輕輕吹氣,仿佛那是什麼了不得的重傷。
他甚至見不得她眼圈一紅,她一哭,他就慌得手足無措,笨拙地擦著她的眼淚,仿佛那眼淚是滾燙的熔岩,每一滴都灼得他心尖發痛,聲音都會放軟八個度,一遍遍哄著。
那般珍而重之,仿佛她是易碎的稀世珍寶,需要他傾儘所有去嗬護。
可如今……
如今,她在這座彌漫著死亡氣息的廢棄殯儀館裡腹背受敵、浴血奮戰。
而他,隻是隱在陰影裡,漠然抽著煙,連眉梢都未曾為她動一下。
那點煙頭的猩紅,是他唯一給予她的、冰冷的“注目”。
仿佛她所有的掙紮、她皮開肉綻的每一道傷、她喉間湧上的每一口腥甜,甚至她可能在此刻驟然熄滅、徹底凋零的生命,都不過是他指尖那一縷即將散去的、寡淡無味的青煙,轉瞬即逝,無足輕重。
青春年少時那份被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的溺愛,與眼前這穿心刺骨、不帶一絲溫度的冷漠,在這生死一瞬的廢棄殿堂裡,形成了最殘忍的對照。
曾經被他小心翼翼嗬護的溫暖有多徹骨,此刻被他棄如敝履的冰冷就有多鋒利。
這極致的愛恨反差,如兩把同時揮向她的尖刀——一把由回憶鑄成,溫柔地刺入舊夢;一把由現實淬煉,冷酷地絞碎心肺。
它們交錯斬落,將她一顆赤誠的心,連同對往昔最後一絲卑微的貪戀,徹底割裂、碾碎,化作風中再難拚合的塵埃,散落在這汙穢冰冷之地。
這份源於至信之人背叛的漠然,遠比一切拳腳刀槍更為致命。
它無聲無息,無跡可尋,卻驟然化作一股無藥可解的極寒,自心口最深處決堤湧出,頃刻冰封奔流的血脈,凝滯戰栗的呼吸,最終將她拖入永無止境、不見天光的凜冬長夜。
喜歡一生愛你隻一次請大家收藏:()一生愛你隻一次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