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靈脈藏奇物!鷹嘴崖撿來土狗崽,灶窗台摸出破土蛋
晨霧把亂石山裹得發潮時,崖下的靈脈氣濃得像化不開的墨——林野指尖捏著的聚靈陣殘符泛著深綠,連指尖都沾了層淡瑩的光,最後一處陣眼就在鷹嘴崖下那片黑土深處。
“師傅,這土咋比彆處沉?”陳三扛著鋸齒刀,用刀背戳了戳地麵,黑土沾在刀上,竟帶著點溫乎氣,不像深秋該有的涼。王五蹲在旁邊,手裡的靈脈探測符亮得紙邊發卷,符上的紋路像活過來似的,往崖下枯樹枝叢裡鑽。
林野沒說話,剛撥開枝椏,頸間的破碎玉簡就輕輕顫了下——不是彈窗,是種細微的溫感,像有東西在靈脈裡跟他遞了個招呼。枝椏間蜷著個小東西:一尺來長,灰撲撲的毛粘滿泥,耳朵耷拉著沾了草屑,尾巴細得像麻線,睜著雙黑溜溜的眼,見人來就縮成個團子,“嗚嗚”哼著,活像隻剛從泥裡撈出來的小野狗,連叫聲都透著怯。
“喲,野狗崽!”李狗蛋湊過去想抱,靈雀突然撲棱著翅膀啄他手背,黑眼珠盯著小狗崽,亮得反常。那小狗崽倒不怕靈雀,反而湊過去蹭了蹭靈雀的爪子,尾巴尖悄悄掃過林野的褲腳——指尖觸到的地方,竟帶著點淡得幾乎摸不著的靈脈氣,像揣了粒溫玉。
“山裡的野種,怕不是凍壞了。”林野彎腰把小狗崽抱起來,毛上的泥蹭了滿手,卻暖得像揣了個小暖爐。陳三皺著眉湊過來看:“師傅,這狗崽瘦得隻剩骨頭,怕是活不長,扔了吧?”
“撿回去養著,夜裡看柴房也管用。”林野把小狗崽塞進道袍下擺,衣襟剛好遮住——懷裡的小家夥乖得很,蜷成一團,連哼唧都輕了。沒人看見,他指尖碰到狗崽絨毛時,玉簡閃過一行極淡的字,快得像錯覺:【青龍幼崽,末法靈脈滋養覺醒中,當前形態:凡犬】。
補陣眼時,陳三挖著挖著突然“叮”地撞了個硬東西——黑土裡埋著個拳頭大的蛋,蛋殼糙得像砂紙,土黃色的殼上爬著幾道裂紋,看著像被野鬆鼠啄過,裡麵卻隱約透著點溫氣,倒不像壞了的。
“師傅,土蛋!”陳三把蛋撿起來,殼上的泥一蹭就掉,露出裡麵泛著淡紅的細紋,“怕不是野鵪鶉下的?”
王五接過來掂了掂:“沉得很,比鵪鶉蛋重三倍,倒像山裡的野斑鳩蛋,扔了吧,說不定早孵不出了。”
林野伸手接過來——蛋殼溫得蹊蹺,貼著掌心時,玉簡又顫了下,這次的感應更暖,像灶膛裡剛燒旺的炭火。他把蛋塞進李狗蛋的布兜:“帶著吧,回去給灶房當個鎮紙,總比扔了強。”
李狗蛋趕緊把蛋揣緊,靈雀蹲在他肩膀上,時不時啄一下布兜,黑眼珠盯著蛋,亮得嚇人。
補完最後一處陣眼,靈脈氣“嗡”地往道觀方向湧,林野丹田處的靈氣團“哢”地破了層膜——煉氣四層,總算成了。往回走時,懷裡的小狗崽醒了,悄悄探出頭,鼻子湊到林野頸間聞了聞,突然伸出粉紅的舌頭舔了舔他的耳垂,舌尖帶著點涼絲絲的氣,竟讓林野渾身的靈氣都順了些。
“師傅,這狗崽還會舔人!”李狗蛋看見了,伸手想摸,小狗崽卻“嗚”地縮回去,隻露個眼睛盯著他,像怕生。
陳三扛著鋸齒刀走在後麵,忍不住嘀咕:“這狗崽倒機靈,不像普通野狗。”
“山裡的野東西,機靈點才能活。”林野隨口應著,指尖悄悄摸了摸懷裡的小家夥——絨毛下的皮膚竟帶著點滑膩的質感,不像狗毛該有的粗糙。
回觀時,太陽剛爬過高牆,晨霧散得差不多了,道觀的青瓦在陽光下泛著淡綠的光,是聚靈陣靈氣濃了的緣故。李狗蛋第一時間把布兜裡的土蛋掏出來,往灶房的窗台一放——窗台曬得著太陽,蛋殼上的裂紋竟慢慢淡了點,像在吸陽光的暖意。
王五正蹲在灶房熬靈米粥,陶罐裡的粥冒著熱氣,飄著的靈氣香比往常濃了三倍,連院牆上的麻雀都撲棱著翅膀往門口湊。小狗崽從林野懷裡跳下來,蹲在灶邊,鼻子湊著粥香轉圈圈,尾巴尖悄悄晃著,林野盛了小半碗涼著,它湊過去舔了兩口,突然“哢嗒”嚼了塊掉在地上的靈米糠,黑眼睛亮了亮,像是覺得好吃。
“這狗崽倒不挑嘴。”王五笑著說,往它碗裡又撒了把糠——這糠是靈米脫的,帶著點靈氣,平時連雞都搶著吃。
李狗蛋蹲在旁邊看狗崽喝粥,突然想起什麼:“師傅,給狗崽起個名吧?叫小黑咋樣?它毛黑!”
林野看了眼小狗崽灰撲撲的毛,忍俊不禁:“叫小青吧,山裡的草青,好養活。”——他故意往“青”上靠,卻不說破青龍的身份。
“小青!”李狗蛋立馬喊了聲,小狗崽像是聽懂了,抬頭“嗚”了聲,尾巴晃得更歡。
靈雀蹲在灶台上,盯著小青舔粥的樣子,突然撲棱著翅膀飛下來,用小爪子扒拉了塊靈米糠,遞到小青嘴邊——小青湊過去舔了,還抬頭蹭了蹭靈雀的翅膀,像在道謝。
“雀兒跟小青好上了!”李狗蛋拍著手笑,王五也跟著樂,灶房裡的煙火氣混著靈氣香,暖得像開春。
傍晚時,窗台的土蛋突然“哢”地響了聲——裂紋裡鑽出個小黃腦袋,絨毛沾著濕乎乎的蛋液,睜著雙金溜溜的眼,啄了啄蛋殼,“嘰嘰”叫了兩聲,竟和靈雀的叫聲有幾分像,隻是更脆亮些。
“孵出來了!是小雞仔!”李狗蛋蹦過去,伸手想碰,小黃雞卻不怕,反而跳出土蛋,湊到他手邊啄了啄,舌尖帶著點溫氣,像片暖烘烘的小羽毛。
靈雀飛過來,用翅膀蹭了蹭小黃雞的背,黑眼珠盯著它頭頂的絨毛——那裡沾著點淡紅,像染了灶火的顏色。
“看著像隻普通的草雞。”陳三剛劈完柴進來,湊過來看,小黃雞的絨毛是土黃色的,隻有尾尖沾著點紅,“怕不是誰家的雞跑山裡下的蛋,被我們撿回來了。”
林野把小黃雞捧起來——掌心剛碰到絨毛,就覺出不對:暖得過分,像揣了粒剛燒紅的炭火,卻不燙人。小黃雞在他手裡轉了圈,啄了啄他的指尖,突然“呼”地吐出一小團火苗,比火柴頭還小,落在灶台上的乾草上,竟把乾草燎出個小黑點,還帶著股淡淡的焦香。
“喲!這小雞還會噴火?”王五嚇了跳,趕緊把乾草扒開,生怕燒起來。
李狗蛋笑得直拍腿:“肯定是灶火烤的!小雞崽身上帶火星!”
林野趁機把小黃雞放在灶邊,往它麵前撒了把靈米糠:“以後跟著灶房混,就叫小火吧,幫著添火。”
“小火!”李狗蛋喊了聲,小火“嘰嘰”應著,啄了口糠,又吐了點小火苗,這次沒燎乾草,反而把灶膛裡的炭火烘旺了些,陶罐裡的粥“咕嘟”響得更歡。
陳三蹲在地上,看著小青舔粥、小火啄糠,忍不住說:“師傅,咱們觀裡撿的這狗這雞,都透著點怪——小青喝了靈米粥,毛亮了點;小火能烘炭火,比風箱還好用。”
“山裡的靈物,沾了點靈氣罷了。”林野隨口胡謅,心裡卻清楚——小青舔的不是粥,是粥裡的靈脈氣,越喝龍氣越足;小火吐的不是火星,是朱雀火,越燒靈火越旺。
接下來幾日,道觀裡多了兩個“普通”的小家夥,日子也添了不少熱鬨。
小青不愛待柴房,總跟著林野去後山靈脈邊轉。後山的靈脈泉眼之前快乾了,小青每天跑去舔泉底,三日後泉眼竟冒出水來,清冽冽的,帶著點靈氣。王五去挑水時嚇了跳:“師傅,泉眼活了!”
林野跟著去看,小青正蹲在泉邊,尾巴尖沾著水,掃過的地方,水麵竟凝出層薄冰,卻不凍泉眼,反而讓水流得更穩。“是靈脈自己活了,小青碰巧在那。”林野說著,給泉眼邊的靈米田澆了點水——水沾了小青的龍氣,靈米芽竟一夜長了半寸,嫩綠的葉子像小扇子,葉尖泛著瑩光。
李狗蛋發現小青總蹲在靈米田邊,夜裡露水大,早上卻不見靈米芽被凍壞,反而更精神。他蹲在田邊看了半宿,發現小青夜裡會繞著田邊轉,尾巴掃過的地方,會凝出層透明的冰膜,像個小罩子,把露水擋在外麵。
“師傅,小青會護田!”李狗蛋跑回來報喜,手裡還攥著片沾了冰碴的葉子,“它繞著田轉,冰膜擋露水,比草席還管用!”
林野摸了摸小青的頭,小家夥蹭了蹭他的手,尾巴尖又掃了掃靈米田——冰膜更亮了。“小青通人性,知道護著莊稼。”林野笑著說,王五在旁邊點頭:“可不是嘛,有小青在,靈米長得比以前快多了,再過陣子就能收了。”
小火則成了灶房的“得力幫手”。王五熬粥時,不用拉風箱,隻要喊聲“小火,添火”,小火就會跳上灶台,對著灶膛吐小火苗,火苗不大卻耐燒,半捆柴能熬兩鍋粥,比以前省了一半柴火。
有次道觀鬨潮蟲,夜裡啃咬正殿梁上的聚靈陣殘符,符紙都泛了黑。林野還沒來得及處理,小火夜裡竟飛到梁上,圍著符紙吐小火苗,火過之處,潮蟲全沒了,符紙也恢複了原樣,連點焦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