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嚴格的安全檢查後,他們在一名工作人員的引領下,來到了鄭國鋒的辦公室。
鄭國鋒沒有在寬敞的會議室接待他們,而是選擇了私密性更好的辦公室,這本身似乎就傳遞出一種微妙的信號。
“蘇教授,趙同學,請坐。”
鄭國鋒指了指沙發,態度客氣而疏離。
蘇子言微微頷首,優雅落座,脊背挺得筆直,仿佛任何風雨都無法將其摧折。
趙仁理則有些拘謹地坐在她旁邊。
“食堂的事情,多謝蘇教授出手相助,控製住了局麵,避免了更大傷亡。”鄭國鋒開門見山,語氣官方。
“分內之事。”蘇子言聲音清冷,
“鄭局長叫我們來,想必不隻是為了道謝。”
鄭國鋒笑了笑,不置可否,目光轉向趙仁理:
“趙同學身體無礙了?聽說你也中了毒,還頗為凶險。”
趙仁理忙道:
“多謝鄭局長關心,已經沒事了,多虧了蘇教授。”
“嗯,年輕人體質好,恢複快是好事。”
鄭國鋒點點頭,話鋒一轉,看似隨意地問道,
“聽說二位是從一條廢棄的地下管道離開東區老實驗樓的?那條管道,似乎直通食堂地下啊。真是巧了。”
蘇子言眼神微動,知道這是切入正題了。
鄭國鋒果然對那條通道起了疑心,或者說,他是在試探。
“不是巧合。”
蘇子言坦然承認,
“那條通道,是藥王宗早年修建的應急通道之一,地圖上並無標注。我們被王副局長的人圍困在東區實驗樓,無奈之下,隻能從此處脫身。”
“至於為何會通往食堂,或許是當年布局時,考慮到食堂物資儲備豐富,且人員流動大,便於隱匿吧。《孫子兵法》雲:‘投之亡地然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看似危險的地方,有時反而暗藏生機。”
她引經據典,神色自若,既解釋了通道的來源,又暗示了自己是被逼無奈才使用,反而顯得光明磊落。
鄭國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這女子果然心智非凡。
“原來如此。”
他恍然狀,隨即歎了口氣,
“說起王副局長,他對於二位的嫌疑很是執著啊。再加上剛剛收到的這份關於蘇教授你的……呃,一些負麵學術傳聞,更是讓他覺得自己的判斷得到了佐證。”
他終於將那份學術造假的通報副本,輕輕推到了蘇子言麵前的茶幾上。
蘇子言的目光落在那些刺眼的文字和圖片上,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指尖微微蜷縮。
趙仁理頓時怒火中燒,忍不住開口:
“鄭局長!那是誣陷!赤裸裸的誣陷!蘇教授怎麼可能……”
“仁理。”
蘇子言輕聲製止了他,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卻又異常堅定。
她抬起眼,看向鄭國鋒,眼神清澈而平靜:
“鄭局長,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學術之爭,真相如何,自有公論。我此次來,並非為了向靈管局自辯清白,而是想和鄭局長談一筆交易。”
“哦?交易?”
鄭國鋒身體微微前傾,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蘇教授想談什麼交易?”
蘇子言從隨身攜帶的包裡,取出了一個u盤,是“鏡室”中實驗數據的複製品,輕輕放在那份造假通報之上。
“這裡麵,是關於此次變異病毒的重大發現,以及一種可能對其產生特效的天然拮抗物的初步研究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