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他才算是想起林景堯了。
如果可以,陸望澤此刻就想衝出家門,詢問林景堯一個致命問題。
【假如莫逢春成了你的妹妹,你會有什麼感覺?】
但想到林景堯的父母感情恩愛,他問這個問題有點傻逼,便強行壓下了這種衝動。
莫宇業與陸婉約定在下周三領證,兩人象征性地詢問莫逢春與陸望澤的意見。
莫逢春與陸望澤自然沒什麼意見,這件事便這麼敲定了。
眼看一切都在如設想的那般進行,莫宇業可謂是春風得意。
周日下午,莫宇業跟老朋友有約出了門,陸望澤去了兼職地點,陸婉便邀請莫逢春來家裡嘗嘗她剛烤好的曲奇。
“望澤本性不壞的,但他就是太情緒化,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容易冒犯彆人,上次他那麼說你,確實是他的不對,我已經教訓過他了。”
陸婉很少能跟莫逢春單獨相處,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便多說了些。
“你打他了嗎?”
咬了一小口曲奇,聽著陸婉說了很多,莫逢春才堪稱突兀地問出這句話。
“什麼?”
陸婉有些怔愣,許久才反應過來似地解釋。
“…我不主張棍棒教育,當時打望澤,是因為他當時說話太難聽了。”
莫逢春又不說話了。
接下來的談話還算和諧,大多數時間都是陸婉在說,莫逢春偶爾附和幾句。
陸婉很容易感到疲憊,莫逢春瞧見她累了,便主動提議離開,陸婉有些不舍,看著莫逢春的背影,輕聲道。
“下次再來我這兒吃甜點吧?還是隻有我們兩個。”
腳步頓住,莫逢春沒有回頭,卻再次問了個問題。
“你真的喜歡他嗎?”
意識到莫逢春口中的“他”是指莫宇業,陸婉笑了笑。
“應該吧,他對我很好。”
莫逢春微微側頭,看了她許久,久到陸婉開始懷疑自己臉上有臟東西。
“我臉上…”
摸了摸自己的臉,陸婉正要詢問,莫逢春卻先一步開口了。
“他不是個好人。”
她這麼說,語調毫無起伏。
“我在他的書房裡看到了那些保險條款,他想利用你騙保。”
“結婚,發財,死老婆。”
莫逢春吐字緩慢,聲音像是從高處墜下來的珠子。
“對他來說,都是好事。”
這些話對於陸婉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心臟絞痛,她撐著沙發扶手,脊背彎下。
“…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完全無法相信這話的真實性,可莫逢春又何必編造這樣可怖的事情?
陸婉調整自己的呼吸,想要從莫逢春臉上看出端倪與異樣,可莫逢春如同枯死的樹枝,神色未曾變化。
“我沒有騙你。”
說完這句話,莫逢春便轉身離開了。
似乎完全不在乎陸婉信不信,也不在乎陸婉會不會向莫宇業求證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