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裡麵照看景堯嗎?怎麼出來了?”
看出好友不太想說,李靜雅便識趣地沒有繼續探究,隻是麵容有些擔憂。
“我是想說,今晚你和望澤回去休息吧,你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都沒好好放鬆過。”
“逢春現在也在昏迷,望澤今晚也看不到,不如你們先回家好好休息,明早再來,逢春和景堯有我和阿遠照看。”
這妥帖的話,確確實實是在為陸家母子考慮,陸婉心中微暖,想到陸望澤臟兮兮的衣服,她便沒有推辭。
“好,那明天上午我們再過來,到時候你跟林遠也歇歇。”
李靜雅點點頭,把林遠從病房裡扯出來,將車鑰匙遞給丈夫,她看向陸婉,笑了笑。
“這個點已經沒公交車了,讓阿遠開車送你們回去,我也好放心。”
老婆的吩咐,林遠自然要配合。
“謝謝你,靜雅。”
陸婉跟李靜雅又道了謝,這才拉著陸望澤跟在林遠身後離開。
陸家母子回到家的時候,將近晚上十一點。
精神放鬆後,那股困頓和倦意便洶湧襲來,陸婉洗漱完畢,跟兒子說了晚安,就回屋休息了。
下午放在李靜雅車上的書包,被陸望澤帶回臥室,他把外套裡的小玩意兒放在床頭櫃,拿了睡衣和換洗衣物,進入浴室洗澡。
把臟汙的衣服脫下來,陸望澤下意識要塞進洗衣機,但想到如今時間太晚,洗衣服影響陸婉休息,便把衣物放進了木簍,打算明早再洗。
膝蓋的擦傷很嚴重,破了一大塊皮,邊緣是不規則的細碎皮屑和布料纖維,傷口部分結痂,被溫水衝洗後泛白。
陸望澤背對鏡子,微微側身看了眼自己的後腰,那裡沒有流血,隻是被撞出了大片淤青和紅紫,有些酸痛。
洗完澡後,陸望澤擦乾身子,簡單處理了身上的傷,換好舒適的睡衣,開始坐在床邊吹頭發。
他盤著腿坐,一手扒拉著濕漉漉的頭發,一手舉著吹風機,望著床頭櫃上,胖滾滾的紅色小東西發呆。
等頭發吹乾得差不多,陸望澤把吹風機放好,平躺在床,長臂一伸,那紅色小玩意兒便落在掌心。
他抬起手腕,香囊係帶勾在指尖,肥嘟嘟的紅色香囊在眼前搖搖晃晃。
香囊外衣是絲滑輕柔的綢緞,香味並不刺激,是檀香混著藥材和薄荷的清香,味道厚重卻不混亂。
陸望澤不怎麼能形容出來,卻覺得這香囊確實有安神的功效,寺廟那小僧倒也沒騙他。
因為裝了不少艾草碎末,摸起來有種天然的絨毛觸感,捏得用力了,便能感受到裡麵微硬繁雜的香料顆粒。
香囊的味道,也隨之散得濃鬱。
大家都說,這是附近那所寺廟裡最靈驗的香囊,就是平安香囊,可以保佑祈福之人平安順遂。
陸望澤之前幫陸婉求過一個。
在陸婉身體最弱,臥病在床的那年,他爬到山上去,走了幾千個台階,腳都磨破了,這才拿到了當日的最後一個平安香囊,送給了陸婉。
或許是真的有點用處,陸婉自那之後,雖身子骨依舊沒好利索,但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病重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