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望澤心梗了一下,摸了摸耳朵。
“哪有,我這不就是擔心莫逢春剛醒,就因為我再暈倒嗎?她那身子骨弱得,感覺風吹幾下就要散了…”
話沒說完,後腦勺就被老媽打了一下,陸望澤咬到了舌頭,又聽到陸婉訓他。
“你到底會不會好好說話,不會就少說!”
陸望澤隻能扮演悶葫蘆,看著陸婉打開病房門。
房間內,莫逢春躺坐著,眼皮半壓,頗有種陰鬱不散的頹靡感。
醫生和護士正在記錄莫逢春的各項體征,李靜雅則在一旁耐心陪護。
聽到門響,李靜雅抬頭看了一眼,見到走過來的陸婉,唇邊勾起笑意,但那笑在看到門口的陸望澤後,又有些凝滯。
陸婉知道李靜雅在擔心什麼,她抬手輕輕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這才看向莫逢春。
“逢春,望澤來看你了,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跟我說,我讓他立刻離開,好不好?”
莫逢春抬睫看了眼門口的陸望澤。
相比林景堯柔和的麵部,陸望澤的臉部線條更硬挺,劍眉張揚。
他不怎麼笑,總是冷著張臉,眼神銳利,但偶爾會睜圓,唇瓣顏色很漂亮,可惜嘴巴又硬又毒。
說實話,莫逢春關於陸望澤的記憶已經很遙遠了,畢竟那些曾經,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已經跨越了近十年。
上一世,從陸婉和陸望澤搬家後,她與林景堯就沒再見過陸望澤。
她當時的未來,隻與林景堯相關。
提取陳舊的記憶,需要耗費點精力,莫逢春望著陸望澤出神。
但長久的沉默,卻令李靜雅和陸婉很是緊張,兩人生怕莫逢春再次被刺激到。
醫生也察覺到反常,視線在莫逢春和陸望澤之間流轉,已經做好了出意外的準備。
啊…想起來了。
眼睫輕眨,莫逢春漆黑的眸子微動。
陸望澤,就是條喜歡逮著她咬的狗啊。
“逢春,是不是不舒服?如果這樣的話,就讓望澤…”
李靜雅擔憂地開口,但話還沒說完,就見莫逢春很是緩慢地搖了搖頭。
“不會。”
她這麼說,聲音很淡。
“他可以過來。”
後半句是看著有些僵硬的陸望澤說的。
【不是,這莫大姐到底想乾嘛?彆人過來探個病,她把自己當皇帝了?】
【嘔…不想看莫婊的劇情,好想全部跳過,跳跳跳跳跳跳跳到厭倦!】
李靜雅有些愣神,半晌沒想明白,為什麼莫逢春不抗拒做了錯事的陸望澤,反而排斥什麼都沒做錯的林景堯。
心頭縈繞一股道不明的異樣,那是為自己孩子感到的委屈與不甘。
可這些負麵想法被李靜雅觀測到後,她連忙調整情緒,強行壓下去。
陸婉很是驚喜,聽莫逢春這麼說,她連忙把傻站著的陸望澤拉進屋,又趁熱打鐵道。
“逢春,我聽你李阿姨說,你是碰到景堯才會有那種過敏反應的,以防萬一,今天正好醫生也在,讓望澤碰碰你,看看你會不會出現過敏反應,我們也好弄清緣由。”
陸望澤本就坐立不安,這會兒聽了陸婉的話,耳朵一下子就紅了,他下意識嘴硬。
“我…”
我才不碰她。
陸婉瞪了陸望澤一眼,擰了一下他的胳膊,陸望澤生生把後半句話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