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媽絕了。】
【陸婉腦殘吧?非得把我家澤寶跟莫婊湊在一起是想乾嘛!?】
【受不了了,陸婉你這麼喜歡莫婊,你倆在一起吧,抱走我家澤寶。】
【不要碰莫婊,不要啊啊啊,我不接受,媽媽不接受,你聽到沒有,陸望澤!】
莫逢春看了眼麵前的彈幕,發現這些人的惡意並不單單針對她,他們瘋起來連陸婉都罵。
不過這也給她提供了某些信息。
比方說,陸婉似乎是站在她這邊的。
或許是出於愧疚,陸婉想要彌補她,所以連帶著約束陸望澤的行為,讓陸望澤對待她好一些。
當然了,也並不排除陸婉想借此契機,把陸望澤彆扭的性格掰一掰。
“也好。”
醫生覺得陸婉的建議很不錯。
“根據我們的觀察,除了林景堯,莫逢春患者對其他異性沒有過激反應,但畢竟這位小同學跟林景堯一樣,也是與患者一起長大的朋友,所以或許會是個更重要的測驗對象。”
“我們都在這裡,如果患者出現意外可以及時進行補救,兩位女士不需要過於擔心。”
李靜雅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但醫生都已經把話交代到這個份上了,她也無話可說。
陸望澤被陸婉推著向前,膝蓋抵在病床,隔著褲子激起了擦傷,刺痛感傳來,他方才有了實感。
眾人的視線集聚在他與莫逢春之間,陸望澤耳朵泛起的紅,燒到了脖子,呼吸都變得灼熱。
“望澤,你倒是動一下啊。”
陸婉看不過眼,有些頭疼地催促,她覺得自家兒子碰上莫逢春,本就不靈光的腦袋,如今變得更笨拙了。
年輕護士瞧見陸望澤的樣子,便知道他是害羞了,捂著臉偷笑。
“小同學,你不用太緊張,就隻是碰一下手而已。”
醫生覺得這場景很有意思,笑嗬嗬的。
“誰…誰說我緊張了!”
臉立刻紅了,是小麥肌膚都壓不住的紅,陸望澤的嗓音有些顫抖,他看向慈祥的醫生,又捕捉到彎著眼睛的護士,忽然覺得丟人又惱火。
【我請問,這裡有正常人嗎?我家澤寶惡心得都快吐了,這群人還在笑,笑你媽呢?】
【澤寶臉都氣紅了,要被迫碰最討厭的人,不敢想他現在有多委屈。】
【呃…這是可以說的嗎?一群性緣腦,看到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就美美磕上了,但不好意思,澤寶是我家堯寶的。】
“碰就碰,反正會出問題的不是我。”
如果把陸望澤扔進熱鍋裡,恐怕渾身都熟透了,嘴巴都還是硬邦邦的。
與莫逢春碰個手,硬生生被他做出了幾分慷慨就義,但隻有他清楚,自己的心臟快要從喉嚨跳出來了。
莫逢春的右手就搭在床邊,手指纖瘦蒼白,腕骨被寬鬆的藍白病號服遮蓋,陸望澤渾身緊繃。
滾燙的手指即將觸碰到莫逢春的手背,陸望澤瞧見莫逢春忽然抬了手。
大腦空白,他的所有動作都僵住。
莫逢春掌心上翻,抓住了他的手指,袖口微微上移,腕骨潔白。
“你太慢了。”
她說。
莫逢春的體溫偏低,手指像是涼涼的玉,陸望澤卻覺得被觸碰到的地方像是被火舌舔過。
視線從兩人相觸的手上移,陸望澤看到了莫逢春的手腕,潔白的脖頸,淡色的唇,以及黑曜石般的眼睛。
對視的一瞬間,他慌忙移開目光,脊背都被熏出了汗意。
可比起違心地甩開,這一次,他的手指不聽使喚地緩慢攀爬,將莫逢春的手裹在滾燙的掌心,他啞著聲音回答。
“這會兒倒是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