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動,莫逢春從床邊的小抽屜裡拿出一張a4白紙和一根黑色水筆,然後放在陸望澤麵前。
“你不是想坦誠地跟我道歉嗎?那就把這個當做你改變的第一個目標。”
陸望澤拿起紙和筆,來回看了看,一臉茫然。
“你是要我罰抄‘對不起’這三個字嗎?可我隻是說不出來,又不是連寫都寫不出來。”
莫逢春雙手交叉,長發散在身後,幾縷黑發垂在耳旁。
“當然不是,我要你好好回想當初做過的,所有對不起我的事,不論是發言惡意,還是行為粗魯,全部一件件地寫在上麵,不能低於30條。”
提這個要求,莫逢春自然不是真的想要幫陸望澤改變,她隻是借機要陸望澤加深對她的愧疚感和不配得感。
越是回憶,某些經曆就越是鮮明深刻,她才方便在日後扯著陸望澤的錯誤施壓。
因為陸望澤對不起她,所以才會任由她施壓,日積月累,對方就會一點點習慣她的命令和懲戒,甚至還會自圓邏輯。
陸望澤窘迫到麵頰發熱,紙張被他下意識收緊的手指捏皺,他嘟囔道。
“我哪有做過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
可他轉念一想,如果算上惡語相向,那確實可能遠超30條了。
意識到這點的陸望澤有些心虛,他垂下腦袋,低聲應道。
“知道了。”
莫逢春捏著香囊,沒去看陸望澤。
“那就給你一周時間,下周末來看我的時候把這張紙交給我,我再告訴你,下一步要做什麼。”
陸望澤抬睫,飛快地瞥她一眼。
“快得話,我今天就能寫完交給你,用不了一周,你直接把整個流程告訴我,不是輕鬆一些?”
那怎麼行?
整個流程就是要拖得長一些才有效果。
莫逢春側眸看他。
“不要把這件事當成隨便完成的任務,你需要充裕的回想時間,最終目的是要你改掉不好的習慣。”
陸望澤撇了撇嘴,難怪他剛剛在病房門口,一想到要見莫逢春,就有種麵對長輩的不自在和緊張。
原來是因為莫逢春也愛說教。
真討厭。
但這想法,他也隻敢在心裡過一遍。
雖然臉上是遮不住的鬱悶,陸望澤卻不再多問。
他起身把之前扔到身後的雜誌撿起來,墊在紙張下方,坐回椅子,趴在莫逢春床邊,開始想著要跟莫逢春道歉的事情。
首先想到的就是飯局上,他胡亂說莫逢春壞話,導致她被莫宇業打的事情。
陸望澤一筆一劃地寫上第一條,然後開始回想第二條,眉頭無意識地蹙起。
很顯然,提取記憶這件事,對他並不算簡單。
莫逢春瞥了陸望澤一眼,就不再多關注他,耳邊終於清淨,她拿起一旁的書看起來。
【這是什麼幼師再就業既視感,好命苦…】
【天呢,陸望澤被妹寶哄成胚胎了,又幸福上了。】
【陸望澤,你幸福的明白嗎?起來讓我幸福!】
【是我刻板印象了,我還以為妹寶這種性格,會很不擅長跟其他人交流,結果她隻是不喜歡說話,不代表不會說。】
【我的天,誰懂春寶冷著張臉,冷著聲音誇人的含金量,想叫主人。】
【以為妹寶會適配引導型戀人,結果她自己就是,隻不過引導上陸金毛了,有點繃不住。】
【一句對不起都得讓人哄著說,陸望澤真的還有救嗎?完全不看好,給我春寶換個男人,彆讓她這麼累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