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是莫宇業有沒有提前死亡,另外一點就是陸家母子是否搬家。
而這兩點中,最可能影響莫逢春對林景堯態度轉變的,分明是後者。
陸婉與陸望澤的存在。
“陸望澤呢?”
林景堯忽然抬眸看向李靜雅,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逢春也會對陸望澤過敏嗎?”
歎了口氣,李靜雅低聲回複。
“不會,今天早上在醫生和護士的照看下進行了測試,逢春對望澤沒有排異現象。”
她說完,又以為林景堯是擔心陸望澤和莫逢春相處的不太好,便多解釋了幾句。
“不過,你跟逢春之間出了這種事,望澤似乎也懂事了一些,沒像之前那樣任性冷臉,今天他一直陪在逢春那邊,兩人相處的很不錯。”
“他好像還知道學習了,拿了紙和筆不知在寫什麼,還挺認真耐心的,就是不讓我們看內容,但有逢春監督,我們倒也不擔心。”
懂事,一直陪著莫逢春,兩人相處的很不錯…林景堯無意識咬著下唇,他不受控地生出幾縷妒恨和不甘。
意識到自己有這般負麵的情緒後,林景堯心下一驚,脊背發寒,還沒強迫自己把這怪異的想法壓下去,就聽李靜雅繼續道。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讓逢春和望澤關係近一些嗎?現在望澤顧及著逢春的情況,有意控製自己那張嘴了。”
“就算逢春暫時沒辦法跟你像之前那樣正常做朋友,但有望澤陪著,她的情況應該也不會太糟糕,所以景堯,你也不要這麼緊繃。”
李靜雅說這些話的本意,是為了幫自家孩子放下一些心理負擔,她未曾料想到,林景堯聽了這話,把嘴唇都咬出血了。
神色愕然,緊接著是焦急,李靜雅雙手搭在林景堯的肩膀,把他晃回神。
“突然這又是怎麼了?”
怎麼了?
林景堯也不知道。
他的眼睫顫動,心臟被酸澀和悔意腐蝕,毒液翻湧,淺褐色的眸子蒙了灰敗的霧氣。
以前他確實有意讓陸望澤和莫逢春關係親近一些,畢竟三人是一起長大的好友,總不能他們兩個都隻跟他玩,互相卻不交流吧?
這是不正常的。
林景堯曾經致力於維係健康和諧的友誼,不會因著陸望澤與莫逢春關係好一些而存在負麵情緒。
可現在,他竟然開始後悔。
這股悔意無法壓製,逐漸淹沒他的胸腔,激起密密麻麻的疼,轉化為嫉妒和恨意。
莫逢春的身邊應該是他才對,就像夢境與記憶展現的那樣。
可現實卻是莫逢春對他過敏,他無法正常靠近她,陪著莫逢春的人,成了陸望澤。
陸望澤明明對莫逢春那麼不好,為什麼她的厭惡不針對陸望澤,反而是對準他?
林景堯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公平了,像是本該屬於他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被陸望澤搶走。
他無法自控地生出洶湧怨氣。
但堅守的道德和良善,約束著他不該繼續任由自己被黑色情緒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