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空了,陸望澤有些道不明的失落,但他很快就把這情緒拋到腦後,追問莫逢春。
“那你呢?”
“你將來想做什麼?”
黑發垂在背後,莫逢春的眼睫漆黑纖長。
“不知道。”
聽到莫逢春與他的回答一樣,陸望澤還有些小竊喜,他眨了眨眼。
“對嘛,船*@%自然直!想那麼多乾什麼?”
莫逢春瞥他一眼,補充道。
“是船到橋頭自然直。”
陸望澤耳熱,還是嘴硬,嘟囔了一句。
“我就是這麼說的啊,隻是你沒聽到而已…我知道的,船到橋頭自然紫。”
最後一個字還咬到了舌頭,發音並不規範。
兩人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陸婉早已把地麵的血跡清理乾淨,她此時正和裴書宴聊些什麼。
“逢春,現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看到莫逢春後,陸婉就中斷了與裴書宴的對話,快步走過來,將她攙扶到床邊,陸望澤都沒能擠進去。
“好多了。”
莫逢春輕聲回應。
瞧見病房裡瞬間少了一大半的人,陸望澤跑到陸婉身邊詢問。
“媽,李阿姨和林叔叔他們去哪了?”
陸婉麵容微僵,她擔憂莫逢春會自責,也怕再給她帶來負麵情緒,正想著要怎麼含糊地遮掩過去,卻沒料到裴書宴先開了口。
“林同學似乎沒辦法接受莫逢春患者對他的過敏程度,情緒起伏太劇烈,導致流鼻血,精神狀態也不好,現在被拉去治療了。”
這話一出,陸婉連忙看向莫逢春,瞧見她沒什麼異樣反應,暗暗鬆了一口氣,卻還是儘力找補。
“逢春,你不要覺得自責,過敏這種事情,也不是你願意的,景堯他隻是暫時接受不了…”
陸望澤也看向莫逢春,心跳亂了幾拍。
他擔心莫逢春會因為林景堯的流血昏迷而心軟。
——哪怕她身體因著過敏抗拒林景堯,可她心裡還是對林景堯念念不忘。
“是…是啊!林景堯就是心思太多了,你不用想太多,說不定他會流鼻血,也是因為最近上火了,精神狀態不好是因為沒休息好!”
總之,陸望澤恨不得把林景堯的症狀,全部跟莫逢春的過敏反應,撇得一乾二淨。
雖然陸望澤是懷著自己的小心思這麼說的,但還真接上了陸婉的話。
陸婉愣了一下,下意識以為自家兒子變通了,還有些寬慰。
但仔細一想,陸望澤這番發言,幾乎要把林景堯對莫逢春的關心全部抹殺了,她又感到一絲心寒。
“望澤,彆胡說了,不要否認景堯對逢春的關心,他那孩子重感情,你也是他的朋友,應該很清楚,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流鼻血了。”
陸望澤的身體僵住,他後知後覺有些對不住林景堯,耳朵微紅,人也顯得窘迫,竟也真的沒再多說。
捕捉到關鍵字詞,黑眸微動,莫逢春看向陸婉。
“他因為我流鼻血,甚至暈倒,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眼睛微微睜大,陸望澤想做些什麼,阻止莫逢春繼續關注林景堯,可想起陸婉剛剛點醒他的話,他隻能忍著心頭的不安,按捺多餘的心思。
沒錯,林景堯也是他的朋友,而林景堯與莫逢春遭遇這樣的變故,也是因為他從中作梗。
他對不起莫逢春,也對不起林景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