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陸望澤是怎麼做的?
他看著林景堯護著莫逢春的樣子,又看著莫逢春低垂的眼睫,隻覺得五臟六腑都仿佛要吐出來了。
是啊。
明明做錯事的是林景堯,可他卻又為什麼以這種姿態擋在莫逢春麵前?
就好像,那個無理取鬨的人一直都是控製不了情緒的他。
他難道不該生氣嗎?
那是他送給莫逢春的禮物,其中包含的心意莫逢春是清楚的,林景堯摔壞了他做的杯子,難道重新做一個,就算是彌補了嗎!?
本該隻屬於他跟莫逢春之間的經曆,卻依舊要被什麼都不清楚的林景堯橫插一腳,為什麼林景堯總是陰魂不散!
陸望澤眼睛發澀,喉嚨仿佛被火把灼燒,泛起強烈的刺痛,他看著莫逢春,眼圈發紅,像是期待她說些什麼。
可莫逢春什麼都不說,隻是站在林景堯身後,像是他的喜怒哀樂都與她無關。
於是,陸望澤跑了。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就忍不住打爛林景堯的臉。
那樣,護著林景堯的,就成了莫逢春。
他依舊是被排除在外的那個異端。
陸望澤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麼可悲。
如今,莫逢春對林景堯過敏,可擋在她麵前的依舊不是他,而是一個自稱是警察的陌生男人。
這樣的場麵,令陸望澤神經刺痛,過往的不甘,與此刻的恨意糾纏重合,他的血液都仿佛逆流了。
他不會再逃了。
陸望澤心想。
他要打爛這個男人的嘴。
“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有什麼立場對我說這種話!?”
下一秒,陸望澤便赤紅著眼睛抓著程以嘉的衣領,將他狠狠往一旁的桌子抻,眼看陸望澤下手越來越狠,程以嘉也不再收力,反過來要壓製他。
陸望澤是練過拳擊的,角度刁鑽,力道也很大,此時更是不計後果地想要發泄。
可程以嘉出於職業約束,隻能以防守和躲避為主,就算是主動出手,也是奔著控製陸望澤的目的出手。
兩人爭鬥間,櫃子被撞倒,發出刺耳的聲響,莫逢春麵無表情地瞧著這場鬨劇。
本來打算去辦理出院手續的林遠和林景堯,路過莫逢春的病房,聽到裡麵傳來的動靜和爭執,連敲門都來不及,立刻打開了房門,便瞧見了這荒唐又混亂的一幕。
“有話好好說,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林遠連忙上去拉架。
林景堯也下意識要上前幫忙,可想到莫逢春對他過敏,便隻能僵站在門口。
用力扯著陸望澤的胳膊,把兩人拉開,林遠皺眉斥責他。
“望澤,你怎麼能對小程警員動手!?”
陸望澤看到林遠後,那種不管不顧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
他的胸膛還在劇烈起伏,氣息有些不穩,沒有回複林遠的問題,他往後門口看了一眼,果然見到了林景堯。
又一次被林景堯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