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宴看了眼不遠處的莫逢春,卻發現她也在看他,卻隻是看了幾眼就輕飄飄移開了。
也行。
至少沒扭過去看陸望澤。
眨了眨眼睛,裴書宴決定暫時擱置那愚蠢的香囊,把話題扯回來。
“也就是說,那人可能是意外在舊港這邊撞見了陸同學,對方應該很了解莫同學,以及她身邊的人際關係,所以才能那麼快認出來陸同學,還迅速給莫同學發了短信。”
這推測非常合理,陸婉點了點頭,眉頭倏然皺起,有些不安。
“那就說明,舊港這邊或許就是那個勢力的盤踞點之一,對方故意引逢春過來,卻直到我們過來都沒有現身,如果不是臨時出了情況,就是在籌謀更可怕的事情。”
陸望澤身上的傷非常顯眼,陸婉之前過於在意莫逢春的安危,這會兒聯想到這些人可能想對莫逢春和陸望澤下手,便立刻把注意力放在陸望澤的傷上。
“望澤,你說實話,你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裴書宴與陸婉思維同頻,懷疑陸望澤這傷或許跟幫派有關,他緊接著附和陸婉的話。
“是啊,陸同學,你最好跟我們詳細地說明緣由,這樣我跟陸夫人也好分析目前的狀況。”
雖然裴書宴的表態沒什麼毛病,但陸望澤就是覺得有點不爽,好像在這人麵前,他就是個不懂事的毛頭小子一樣。
煩死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人比他年紀大,這是硬傷,陸望澤衡量一番,情緒算是平衡了許多。
“我去那家中藥鋪配香料,老中醫說我自己磨藥粉便宜點,而且…”
而且也更有心意。
後半句話,陸望澤緊急收回來,耳朵發紅,但因著膚色比較深,倒也看不太出來。
“反正我正磨著藥粉的時候,有個男人進來向老中醫收保護費,老中醫拿不出來,那男人就想傷他,我看不過去,就插手了。”
陸婉不讚同,因著擔心語氣都重了些。
“見義勇為是好事,但那男人顯然是背後有勢力的,你一個人哪裡能應付的過來?這種事你首先要做的,應該是報警!”
一提到報警,陸望澤的情緒霎時低落,他有種道不明的壓抑和悲涼。
“我當時沒弄清狀況,來不及報警,但我用報了警詐那男人,本以為那男人會收斂,卻沒想到對方根本不害怕。”
說到這裡,陸望澤的聲音有些啞。
“那人還說,今天他就是殺了我們,也有脫身的招數,報警也沒有用。”
通過這番話,陸婉和裴書宴很快就對這邊的勢力有了大致的了解。
——黑幫猖獗,上下勾結,治理不良。
舊港比他們想象中的情況還要混亂糟糕,陸婉暫時沒空繼續追問陸望澤剩下的事情,她拉著陸望澤和莫逢春就要走。
“這裡太不安全了,可能周圍就有還在監控著我們的人,所以我們要儘快趕回去。”
與陸婉意見不同,裴書宴擋在門口,阻攔了她的動作。
“現在是晚上,如果那些人想要趁著我們開車做些什麼,那就更容易出事,今晚我們還是待在舊港,暫時不要行動最好。”
“酒店我來聯係,安保部分你們不用擔心。”
很顯然,這個提議更保守,陸婉的心臟狂跳,手指微涼,半晌才平複下來,她感激地看了眼裴書宴。
“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