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宴預定完酒店回來,這會兒陸望澤的燙傷已經處理好了。
他見李靜雅仍舊陪著林景堯待在病房外,倒是沒怎麼多想,自然也就不知陸望澤和林景堯之間的衝突。
“已經定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
簡單和李靜雅交代了一句,裴書宴又進到屋子裡跟陸婉她們說了,李靜雅和林景堯則站在門邊。
陸婉還惦記著李靜雅,此時有些心不在焉,聽裴書宴已經安排好了,還是強打精神。
“望澤的傷已經處理好了,萬幸的是不用住院,那我們就儘快離開吧。”
裴書宴下意識以為陸婉說的是陸望澤跟人打架時受的傷,哪裡知道又新增了燙傷。
隻是,他瞧著陸婉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對勁,又不好多問,隻能裝作沒看出來。
一行人正要走的時候,陸望澤像是想到了什麼,麵色猶豫,走到門邊的時候,腳步忽然頓住了。
“又怎麼了?”
瞧見陸望澤似乎又要出什麼幺蛾子,就是陸婉這會兒都覺得有點煩躁。
雖然陸婉的語氣並不重,但陸望澤還是聽出了她對自己的不耐煩,他有些心虛,又有點委屈,卻還是選擇開口。
“我有點放不下心那個中藥店的老板,我們今晚在這邊住,明天離開前,我還能再過來看看他嗎?”
陸望澤本性不壞,偶爾會幫人,但也僅此而已。
他討厭麻煩事,也懶得多跟人交集,如今這麼在意那位剛見過的中藥店老板,就顯得反常又奇怪。
“陸同學,你今天不是為了配香囊香料,第一次跟那老中醫有來往嗎?”
裴書宴眉梢微挑,狀似訝異,問完又意味不明地感慨了一句。
“看來陸同學也是個格外熱心的人。”
話聽來沒問題,但陸望澤知道,裴書宴表麵是誇,實際上是信不過他的人品。
可他剛跟林景堯撕過,現在沒精力和裴書宴多置氣,隻是看著陸婉,組織著措辭,挑著合理的解釋。
“確實是第一次見麵,但他也幫了我,就這麼不管不問有點不太好…”
“那中醫沒有自家人的聯係方式嗎?比起你和我們去關心他,及時通知他的家人會比較好。”
李靜雅微微蹙眉,她鼓勵學生樂於助人,但現在的處境,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為好。
“沒有。”
這句否認說的堅決,像是從潛意識裡蹦出來的,可他分明完全不清楚那老中醫的家庭情況。
後知後覺的陸望澤忽然感到一股冷氣,麵上浮現怔然,還沒弄清楚這下意識的反應,卻聽裴書宴不依不饒。
“看來這中醫跟陸同學很投緣,就這麼一會兒他已經把家裡的事情都告訴你了,或許這就是忘年交?”
略微訝異的語氣,含笑的嗓音,友善的措辭,卻夾雜著道不明的軟刀子,裴書宴非常擅長陰陽怪氣,以及微笑著刺激彆人。
這話也有不相信陸望澤表態的意思,引導李靜雅和陸婉質疑陸望澤有說謊的嫌疑。
果然,李靜雅本來就對陸望澤的好感下降了許多,聽完裴書宴的話,看著陸望澤的目光便不自覺染了幾分懷疑。
“陸望澤,你確定嗎?”
陸婉也看向陸望澤,沒有說話。
前麵剛被林景堯的綠茶招數搞過,現在又被裴書宴的白蓮花言語挑撥,陸望澤心裡慪得不行,氣得臉都紅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