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二狗瞧見一個拿著槍的人愈發靠近,按照他原本定位的方向跑過去。
靠著牆的二狗欣喜至極,正要發出動靜喊人,卻瞧見那人戾氣十足地踹在大牛和小馬的屍體上,隨後開了幾槍。
眼睛睜大,二狗麵白如紙,耳朵嗡鳴。
此時他已經意識到了,這男人不是楊夢派來救他的救兵,而是剛剛射殺他們三兄弟的罪魁禍首。
但這男人剛剛明明已經走了,為什麼又一聲不吭折回,而且還是在他剛跟楊夢剛通完電話後!?
一個可怕的猜測逐漸在二狗腦海形成。
難不成這男人本來就是楊夢派來殺他們滅口的?
楊夢從來沒有信任過臨時站隊的他們,所以打算趁著混亂直接讓人把他們處理乾淨。
想到這裡,二狗的血液幾乎都要被恨意灼燒沸騰了,他口鼻的血愈發濃鬱,額邊青筋暴起。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印證了二狗的猜測。
那人似乎是沒找到他,一邊巡視屍體,一邊跟楊夢打電話。
“夢姐,我沒找到。”
“你這個蠢貨,讓你殺人也殺不乾淨,以後還能做什麼?二狗沒死,你乾脆替他去死!”
楊夢的辱罵通過電話隱約傳來,二狗吐出嘴裡的血,像是有無數蝙蝠在撕扯著自己的神經。
給臉不要臉的臭婊子!
這賤人最好祈禱他快點咽氣,否則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男人似乎是察覺到了這邊的異樣,腳步聲愈發靠近,二狗的眼睛裡露出凶光,他的指甲裡滿是泥土和凝固的鮮血,正打算拚死一戰。
那人卻忽然麵朝土地,倒在了距離他一米的距離。
二狗顯然沒太明白這一連串的變故,他仰頭看過去,那是個手裡拿著刀的,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
“您…您是?”
中年男人扔下手裡染血的刀,並不作答,而是用手帕胡亂擦了擦手,自言自語。
“比起槍,我更喜歡用刀殺畜生,就像殺雞似的,脖子被劃開就能淌一地血。”
二狗有些無言,潛意識裡覺得這是個極其危險的男人,而這人完全不在乎他的態度,招呼手下把二狗抬走治療。
“人心不足蛇吞象,楊夢想要吞下義聯幫和聖和社的殘餘勢力,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吃得下。”
說著,男人瞥了眼二狗。
“仇恨是最好的藥劑,若你有能力,楊夢那隻雞,到時候可以交給你殺,隻是…”
他踢了幾腳被楊夢派過來,如今已經死透的男人,不鹹不淡道。
“彆犯跟這蠢貨一樣的錯。”
另一邊,派去殺死三兄弟的男人斷聯,楊夢便知道壞了事,她覺得煩心至極,但短時間內卻也沒辦法補救,隻能另找時機。
朱蔓開著車,將經過聽了個大概,也感到十分棘手。
“夢姐,你彆氣,二狗那兒我再派人過去看看。”
楊夢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