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嬸子姓陳,原本住在林家樓上,兩家離得比陸家還近。
陸婉和李靜雅跟著陳嫂子看了一圈,發現情況確實如對方所說,家裡已經搬空了,而且打掃得很乾淨,完全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三人聊了一會兒,最後當場簽了合同。
陸婉和李靜雅送陳嬸子走的時候,這嬸子又隨口提起一件事。
“沒想到我家那小兒子跟景堯關係也不錯。”
聞言,陸婉有些訝異。
因為陳嫂子家的兒子是在私立學校,按理說跟林景堯不大會有多少交集,但畢竟大家都是同個小區的,住得近自然也能經常碰麵。
“景堯性格好,確實跟誰都能玩得來。”
思緒轉了幾個圈,陸婉沒有多問。
李靜雅倒是有點印象。
“他們是在幾個月前那場多校競賽裡慢慢熟悉的吧?”
“應該是。”
提起林景堯,陳嫂子笑著誇了幾句。
“不過這次也多虧了景堯,我家那孩子也是個不操心的,可能把我們要搬家出租舊房子這件事跟景堯說了,他幫忙留心,這才間接幫我跟婉婉牽了線。”
如果這嬸子再說詳細點,就會暴露出一絲端倪。
比如說,林景堯給她兒子打電話的時間就是半小時前,而她正是從自家兒子那邊得知消息才會立刻趕回來找陸婉她們的。
這樣的時機,卡得異樣湊巧。
但她這會兒也就隨便找個話題聊天,感歎一下事情發展,根本猜不到其中的彎彎繞繞。
此言一出,陸婉和李靜雅都愣了一下,兩人都沒想到,如今搬家進展順利推行還有林景堯無意地推動。
不過哪位長輩又會在這種事情上多想?
兩人隻當是偶然。
*
林景堯剛回臥室,就接到了同學的電話,對方的語氣有些複雜,慶幸中夾雜著些許的抱歉。
“我姑姑這幾天順利在附近找到合適的房子,全靠班長你當時隨口提了一句。”
“不過當時房東好像跟其他人已經口頭定下了,隻是我們太著急了,算是鑽了空,雙倍房租簽了合同,事後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坐在床邊,林景堯把床邊的肥啾玩偶摟在懷裡,垂眸看了一會兒。
“確實有點不太好。”
“是吧…”
對麵的同學以為林景堯很不讚成這種行為,莫名感到心虛和尷尬。
“不過要是前麵那位租客實在著急,總會想辦法找房東解決,又或者是找途徑聯係你們吧?”
林景堯的話鋒突然轉變,把對麵的同學整不會了,他總覺得林景堯不該是這種態度,可仔細想了想林景堯的話,又覺得很有道理。
“說不定那位租客也已經找到合適的新房源了。”
最後這句話直接打消了電話那邊的愧疚和心虛。
“那就太好了。”
電話掛斷後,林景堯放下手機,後仰躺在床上,雙臂舉起肥啾玩偶。
如同奶白團子的圓潤毛絨玩偶,長著潦草的黑豆眼睛,身體圓滾滾,偏生翅膀小巧。
這是玩偶,是死物,不該有感情。
可林景堯卻覺得這隻白色肥鳥似乎能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緒。
“白啾啾,逢春不要你了怎麼辦?”
林景堯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