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突破口的。
無心擦去麵頰溫熱的淚水,也不敢去看莫逢春的表情,忍下心臟的疼痛,陸望澤低垂眼睫,任由眼淚淌落,思緒卻一刻不停。
【因為你不是我熟悉的陸望澤,就算你再好,我也一點都不了解你,也無法信任你說的一切。】
【…你覺得,我真的會傻傻地相信一個近乎於陌生的人嗎?】
拒絕他,是因為莫逢春不相信他也是陸望澤,她對他沒有信任感。
所以,要突破眼前的情況,就要證明他也是她熟悉的陸望澤,必須要交代性格轉變的原因。
水霧朦朧中,陸望澤抬眼看她。
反正,莫逢春已經覺得他是擁有主人格部分記憶的副人格,又成功猜到了他是想奪舍陸望澤的孤魂野鬼,還擅自腦補了係統什麼的古怪設定。
反正,在她眼中,他已經是神經病了。
那麼,他不介意再瘋一點。
隻要莫逢春能夠有所觸動,甚至隻要有那麼一點,他就成功了。
和失去莫逢春相比,和即將失去觸手可及的新人生相比,被當成瘋子又如何?
反正,他早就被壓抑的生活逼瘋了。
“我就是你熟悉的陸望澤。”
長久的寂靜中,陸望澤略啞的聲音落在耳畔。
“我還記得跟你經曆過的一切。”
“小時候被一起關在器材室的初次相遇,為了得到你的關注而做出蠢事惹人厭煩的行為,你提醒我媽說莫宇業想要騙保的事…”
“這都是真實的過往,不是你所說的單薄地繼承彆人的記憶。”
莫逢春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陸望澤知道她在聽,擦了臉上的淚,繼續述說。
“我就是你熟悉的陸望澤,隻是比起他,我的運氣差一點而已。”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計劃發展,莫逢春在腦海喊出係統。
“你應該已經積蓄了不少能量,從現在開始,即便用儘能量,也要保證陸望澤接下來的談話能順利進行。”
係統不解,畢竟“用儘能量”這種不顧後果的話,謹慎的莫逢春還是第一次說,但它一向聽話。
【好,賣腐現階段能量消耗巨大,而我借助言情值上漲恢複了不少能量,它就算想魚死網破,也最多隻能跟我打個平手,誰也奈何不了誰,你放心。】
切斷與係統的聯係,莫逢春的眸底劃過一絲怪異的笑意。
很好。
一切順利。
現在隻需要適當地給予陸望澤想要的反應,安靜等待他在棋盤上發揮最大的作用就好了。
“什麼意思?”
她順著陸望澤的話問了一句,聽不出情緒,但至少能看出是有興趣的。
雖然已經安慰過自己了,陸望澤卻還是感到緊張,甚至有些喘不過氣,被角被他抓得皺巴巴。
“你可能會覺得我瘋了,但是,我依舊要告訴你,告訴你我為什麼變化會如此巨大的真相。”
看出陸望澤的緊張與猶豫,莫逢春主動俯身靠近他,輕聲回應。
“我聽著呢。”
側過臉就能看到莫逢春,她又開始靠近他了,微冷的香氣模糊地將他籠在裡麵,陸望澤感到安全與歡喜,終於說出了口。
“我是重生後的陸望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