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上的,是那個會在下雨天提前給我備好傘,會記得我不吃香菜,會在我父親突發疾病時,背著他跑過三條街衝到醫院的丁勝。是那個明明自己一身傷痛,卻總是默默為我撐起一片天的丁勝。”她的指尖劃過他的眉骨,帶著無限的憐惜,“你的才華,你的過去,是你的一部分,我為你曾達到的高度感到驕傲。你的錯誤,你的悔恨,也是你的一部分,我為你承受的痛苦感到心疼。但無論哪一部分,都不會改變你是丁勝,是我愛著的這個男人。”
她拿起那本深藍色的博士學位證書,沒有翻開,隻是輕輕摩挲著封麵。
“它不該是恥辱的烙印,丁勝。”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它是你曾經努力、才華橫溢的證明。那場事故是一個悲劇,但悲劇不應該完全定義你的人生。你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這不代表你要永遠背負著十字架,躲在陰影裡生活。”
她的聲音堅定而溫暖,像這雨夜裡唯一的光源:“在我這裡,你不需要隱藏任何一部分。無論是光鮮的,還是灰暗的。我可以接納你的全部,隻要……你願意向我敞開。”
丁勝怔怔地看著她,看著她眼中清晰的倒影,那裡麵沒有失望,沒有憐憫,隻有深沉的理解和毫無保留的愛意。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仿佛有什麼堅固的東西,在她溫柔而堅定的話語中,轟然碎裂。
他猛地伸出手,將她緊緊地、緊緊地擁入懷中。力道之大,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永不分離。他的臉埋在她的頸窩,溫熱的淚滴無聲地浸濕了她肩頭的衣衫。
林菀沒有動,隻是同樣用力地回抱著他,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像安撫一個迷路已久、終於歸家的孩子。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變得細密而溫柔,沙沙地,像是大自然在為這場遲來的交心演奏著舒緩的背景音。屋簷下,積蓄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下,敲在石階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
書房裡,燈光依舊溫暖。兩份截然不同的“證明”並排躺在書桌上,一份單薄,一份厚重,此刻卻仿佛達成了某種奇異的和解。它們共同訴說著一個男人複雜而曲折的過去,而在這個雨夜裡,這些過去,終於被另一顆心全然接納。
空氣中彌漫著雨水的清新氣息,以及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那些曾經的隱瞞、猜疑和不安,都被這長談和擁抱驅散,隻剩下緊密相貼的兩顆心,在漸漸平息的雨聲中,有力地跳動著,趨向同一個頻率。
許久,丁勝才微微鬆開她,眼底還帶著未乾的水汽,但那份沉重的陰鬱似乎消散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清明。
“菀菀,”他低聲說,聲音依舊沙啞,卻多了幾分力量,“謝謝你。”
林菀抬手,用指尖拭去他眼角的一點濕意,微笑著搖了搖頭。
“以後,”她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無論風雨,我們一起麵對。”
窗外,雨漸漸停了。雲層散開,露出一角深邃的、被雨水洗刷得格外乾淨的夜空,幾顆星星在遙遠的天際閃爍,預示著黎明的到來。
房間裡很安靜,隻有空調運轉的微弱嗡嗡聲。煙灰悄然墜落,在空氣中散成一片無奈的灰白。丁勝。這個從一開始,就一步步計算好了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其實他的刑期是被神秘機構以一個交換條件被赦免了,神秘人物指派給他去到圖爾卡納湖完成一個任務,因為他是一個鏡麵人,也就是說他的心臟長在右邊,醫學上稱之為全內臟反位,是先天性解剖變異,內臟器官旋轉定位的DNAH5基因突變,但屬於隱性遺傳,正是異於常人的這種特征,他才能夠進入到一個地區,接受某種超精尖科技的改造,為人所用,然後他就被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