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父親書房裡那麵掛了多年的銅鏡,鏡麵邊緣刻著和銅盒一樣的符號。
她當時隻當是普通的裝飾品,現在想來,或許……
她立刻給趙風心打了電話。
半小時後,趙風心帶著淩安趕到楊婉婷父親的老房子。
書房裡,那麵銅鏡依舊掛在牆上,鏡麵蒙著一層灰。
淩安用儀器掃描了銅鏡背麵,果然在夾層裡發現了異常。
裡麵藏著一張折疊的羊皮紙,上麵畫著和殘片星圖吻合的完整地圖,地圖中心的火山口處,用紅墨水標著一個楔形符號,旁邊寫著一行小字:
“月食之時,三星連線,方見真門。”
“這才是完整的星圖!”
趙風心激動地說。
“殘片隻是一部分,必須拚合完整,才能找到火山裡的門!”
淩安卻皺著眉,用鑷子夾起羊皮紙:
“這上麵有和殘片相同的放射性元素,而且……墨跡很新,不像十年前的東西。”
楊婉婷一愣:“不可能,這麵鏡子從沒動過……”
“也就是說,有人在最近幾年,悄悄把羊皮紙藏了進去。”
薑玉華的聲音冷了下來。
“非雨潤他們找的不隻是銅盒,還有這張地圖。”
誰會把地圖藏在這裡?是父親的舊部?還是……走私團夥的內鬼?
疑雲再次籠罩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警方加強了對銅盒殘片和羊皮紙的安保,同時派人秘密前往東南亞,調查那座火山的情況。
楊婉婷則在趙風心的建議下,開始學習基礎的格鬥術和心理疏導,她不想再做任人宰割的獵物。
這天傍晚,她去超市買東西,剛走出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戴金鏈的黃誌強,正站在對麵的公交站台,假裝看手機,眼睛卻時不時瞟向她。
他不是應該被監視居住嗎?
楊婉婷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她不動聲色地轉身走進旁邊的小巷,拿出手機給趙風心發信息。
剛發出去,身後就傳來腳步聲。
“楊小姐,彆來無恙啊。”
黃誌強的聲音帶著油膩的笑,堵住了巷口。
“聽說你找到了好東西,不如交出來,省得大家麻煩。”
“你怎麼會在這?監視你的人呢?”
楊婉婷握緊了口袋裡的防狼噴霧。
黃誌強嗤笑一聲:
“那些廢物?早就被我打發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
“非雨潤那個蠢貨辦不成事,隻能靠我自己來了。
把羊皮紙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像你爹一樣,死得痛快點。”
提到父親,楊婉婷的憤怒壓過了恐懼。她猛地掏出防狼噴霧,對著黃誌強的臉噴了過去!
“該死!”
黃誌強被嗆得後退,楊婉婷趁機往巷尾跑。
但黃誌強很快追了上來,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按在牆上。
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冰冷刺骨。
“說!羊皮紙在哪?”
楊婉婷看著他猙獰的臉,突然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紋身,和非雨潤脖子上的金屬牌編號一樣。
“你們是一夥的!”
她喊道
“你根本不是中間人,你就是走私團夥的核心成員!”
黃誌強眼神一狠:
“既然你知道了,就更不能留活口了。”
他舉起匕首,就在這時,巷口傳來警笛聲。
黃誌強臉色一變,罵了一句臟話,轉身想跑,卻被衝進來的特警按倒在地。
趙風心和薑玉華緊隨其後,看到被按在牆上的楊婉婷,都鬆了口氣。
“你怎麼樣?”
趙風心跑過來扶住她。
“我沒事。”
楊婉婷指著被製服的黃誌強。
“他手腕上有編號,和非雨潤的一樣!”
淩安上前檢查了黃誌強的紋身,又采集了他的指紋,臉色凝重地對薑玉華說:
“他的指紋,和之前在罐頭廠發現的陌生指紋吻合。
他去過那裡,很可能就是非雨潤說的大人之一。”
黃誌強被帶走時,突然對著楊婉婷狂笑:
“紅月亮快到了,就算我被抓,還有很多人會來找你!你父親欠我們的,總得有人還!”
“我父親到底做了什麼?”
楊婉婷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黃誌強卻隻是笑著,沒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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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黃誌強依舊拒不交代,隻說到了那天,自然會有分曉。
薑玉華看著審訊室裡的監控,突然對趙風心說:
“查黃誌強的獄友,尤其是和他同期出獄的東南亞籍犯人。”
果然,在檔案裡找到了一個名字。
陳明,東南亞某國裔,五年前因盜竊入獄,和黃誌強是獄友,出獄後就沒了蹤跡,但他的照片上,左手小指有輕微的畸形。
“是他!”
楊婉婷看到照片時,瞳孔驟縮。
“他就是非雨潤!他用了假身份!”
非雨潤根本不是非法入境,而是早就通過假身份潛伏在國內,和黃誌強裡應外合,尋找殘片和地圖!
這個發現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走私團夥的潛伏深度,遠超他們的想象。
離月全食隻剩三天時,東南亞傳來消息:
派去調查的警員在火山附近失蹤了,最後傳回的照片裡,火山口的天空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地麵上畫著和殘片相同的楔形符號。
紅月亮的預兆,已經顯現。
楊婉婷站在窗邊,看著天邊漸漸升起的月亮,總覺得那輪圓月的邊緣,已經染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紅。
她知道,真正的風暴,即將來臨。
月全食之夜,天空被暗紅色的光暈籠罩,仿佛一塊巨大的血玉懸在天際。
東南亞那座休眠火山腳下,臨時搭建的營地燈火通明,十幾個穿著黑色製服的人圍著一個巨大的石陣忙碌,石陣中央的凹槽裡,正擺放著從楊婉婷手中追回的銅盒殘片。
黃誌強被兩名手下押著站在石陣邊緣,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囂張,隻剩深深的恐懼。
“長老,殘片已經集齊,星圖也拚好了……”
石陣後方的陰影裡,走出一個身披獸皮的老者,臉上畫著詭異的圖騰,手裡握著一根鑲嵌著寶石的權杖。
他用渾濁的眼睛掃過殘片,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
“楊建軍的女兒呢?預言說,必須由守護者的血脈開啟石門。”
“她……她被警察護著,我們的人沒能帶她來。”
黃誌強的聲音發顫。
老者猛地舉起權杖,杖頂的寶石發出紅光:
“廢物!沒有她,儀式無法完成!”
就在這時,營地外傳來一陣騷動。
一名手下慌張地跑進來:
“長老,警察來了!還有……那個女人也來了!”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薑玉華帶著特警隊員衝破警戒線,而楊婉婷站在隊伍前方,趙風心和淩安護在她身側。
她穿著一身黑色衝鋒衣,臉上沒有絲毫恐懼,隻有一種決絕的平靜。
“我來了。”
楊婉婷的聲音在紅月亮下回蕩。
“放了我的人,我跟你們走。”
老者眯起眼睛:
“守護者的血脈,果然有膽量。把她帶過來。”
薑玉華想阻止,卻被楊婉婷用眼神攔住。
“這是唯一的辦法。相信我。”
楊婉婷被帶到石陣中央,老者示意她將手掌放在殘片拚成的星圖上。
她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手。
掌心觸到殘片的瞬間,那些楔形符號突然亮起紅光,與天空的紅月亮遙相呼應。
石陣開始震動,地麵裂開一道縫隙,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暗,隱約能看到一扇刻滿符號的石門。
“門開了!”
老者激動地舉起權杖。
“快去取神之心!”
幾名手下拿著工具正要下去,楊婉婷突然大喊:
“你們被騙了!這根本不是什麼神之心,是當年殖民者留下的炸彈!”
她從口袋裡掏出父親日記的最後一頁,上麵畫著炸彈的結構圖,旁邊寫著:
“殘片是引信,紅月亮是時機,殖民者想用它炸毀火山,掩蓋掠奪的罪證。”
老者臉色驟變:
“胡說!你在撒謊!”
“我父親當年發現了真相,才被你們滅口!”
楊婉婷指著黃誌強。
“他就是幫凶!”
黃誌強臉色慘白,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槍:
“抓住她!彆信她的話!”
槍聲響起的瞬間,薑玉華帶著特警衝了上來。
營地內一片混亂,槍聲、喊叫聲與石陣的震動交織在一起。
楊婉婷趁機推倒身邊的殘片,星圖的紅光瞬間熄滅,石門開始緩緩閉合。
老者見勢不妙,舉起權杖就要強行啟動,卻被淩安用麻醉槍射中,癱倒在地。
黃誌強想逃跑,被趙風心一腳踹倒,反手銬住。
“快走!火山要噴發了!”
薑玉華拉起楊婉婷就往外跑。
紅月亮漸漸隱去,天空恢複正常,而火山卻在一陣劇烈的震動後,噴出滾滾濃煙。
眾人在特警的掩護下撤離,身後的營地隨著石門的閉合,被火山灰徹底掩埋。
一個月後,城市徹底恢複了平靜。
走私團夥的核心成員全部落網,黃誌強和非雨潤陳明因多項罪名被判處死刑,老者身份被證實是東南亞某國的極端組織頭目,被引渡回國受審。
楊婉婷父親的冤案得以昭雪,警方為他恢複了名譽。
那批銅盒殘片被歸還給當地政府,成為兩國友好的見證。
這天,楊婉婷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這座城市,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趙風心來送她,手裡拿著一個信封。
“這是淩安給你的。”
趙風心把信封遞給她。
“在黃誌強的住處發現的,上麵有你父親的筆跡。”
楊婉婷打開信封,裡麵是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麵是年輕的楊建軍和一個陌生女子,兩人抱著一個嬰兒,背景是東南亞的火山。
照片背麵寫著一行字:
“吾女婉婷,當守初心,勿被仇恨困縛。”
她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原來父親當年並非故意藏起殘片,而是為了保護真相,保護她。
“以後打算怎麼辦?”
趙風心問。
“去學考古。”
楊婉婷擦乾眼淚,笑了笑。
“我想知道更多關於那些符號的故事,也想完成父親沒做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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