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疼死我了。”
“大哥,你好狠的心啊。”
“我可是你兄弟啊!”
在宋老太身後,宋文彬的兒子們抬著門板,一臉怨毒地看著宋文啟,宋文彬躺在門板上哀嚎。
他倒不是裝的,他是真的難受至極。
手上的傷口經過簡單的包紮,已經不流血了,但是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紅了,看起來格外的嚇人。
見到鄉親們指指點點,立刻來了勁頭,不停地慘叫。
“馬東,你先退下。”宋文啟開口,宋文彬他們目前還算家事,沒有必要讓他插手。
結果馬東剛退下,宋雲龍他們幾個就聽見動靜,從地頭衝了出來,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宋雲龍皺著眉頭走了出去,“奶,你大清早的發什麼瘋?我爹什麼時候,招惹二叔了?您彆惡人先告狀!”
“還有你,二叔,你折騰個什麼勁兒,你都讀了多少年書了,考不上是常態,考上了就有鬼了。”
“你彆陷害的一家子,跟你受苦。”
躺在門板上的宋文彬,略顯驚慌地看了一眼宋老太,心想,莫非爹娘給自己謀劃童生的事情被識破了。
“小畜生,你給閉嘴!宋文啟你給我滾過來!”宋老太咬牙切齒,“我要親口問問你,為什麼要對你兄弟動手!一刀刺傷他讀書的手也就算了,還踹他肚子。”
“你一個莊稼漢多大的力氣,你是想殺人啊!”
宋雲龍看了一眼二叔悲慘的模樣,心裡瞬間感覺很舒服,爹爹真是的,弄二叔,也不叫著我。
“放屁!我爹才不會傷他!”宋雲祥提著一根血染的大棒衝了出去,凶巴巴地瞪著宋老太,一臉驕傲的說道,“因為是我乾的!”
村裡人齊刷刷地看向宋文彬。
宋文彬這也太費了,讓宋文啟家老四給揍了?
宋文彬艱難起身,瞪了門口這小哥倆一眼,“宋文啟,你彆在後麵裝死!我今天早上,都給你跪下了,就說想說和說和,看看你跟我娘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好說歹說,你非但不領情,還對我下死手!”
不管如何,他都要死死地咬住宋文啟。
讓宋文啟被鄉親們口誅筆伐,這樣他就沒有臉說牛的事情了。
他其實也不想碰宋文啟的黴頭,因為爹娘跟他說了考童生的事情了,馬上就要有門了。
昨天晚上,甚至他連秦氏都想直接休了。
可誰曾想,秦氏手裡,竟然攥著他們家的把柄,逼著他不得不讓步。
“嗬嗬,宋文彬,你打得好算盤啊!”
宋文啟走上前,眾人瞬間安靜下來。
他冷眼看了眼宋文彬,譏笑道,“看來我昨天晚上答應村長叔,不讓官差把你媳婦帶走,是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宋文啟,你兄弟媳婦即便是犯了錯,跟你兄弟有什麼關係?他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都是一心用在讀書,用在給咱們村爭口氣,光宗耀祖上。”宋老太開口就維護老二,“這些日子,彆管咱們老宅和你們家有什麼衝突,你二弟為難過你一次嗎?”
村裡人沒有吭聲。
宋文彬確實沒怎麼找過宋文啟的麻煩,但他確實是個讓人嫌棄的吸血鬼。
村裡人沒有人瞧得上宋文彬,就連祠堂的長輩們,都幾乎放棄他了。
村裡人沒有人說話,宋老太急了,“反正宋文啟這個當大哥的,傷害老二是事實,咱們去祠堂理論理論!”
一聽去祠堂,宋文啟的幾個兒子立刻將老爹護在身前。
宋文啟拍了拍兒子們的後背,“彆怕,沒啥大事。”
宋文啟冷聲道,“說我傷害老二,你們有什麼證據?”
宋文彬梗著脖子,起身道,“大哥,你自己刺傷的我,還要我拿證據?我這一下子,能不能科舉都不好說了,你要麼老老實實賠錢,要麼就去祠堂受審!”
宋文啟氣笑了,指著對方說道,“宋文彬,你是說,你媳婦勾結外賊,我放了你媳婦之後,今天早上你去找我,向我求情,我不僅不應你,還刺傷你,耽誤你科舉?”
宋文彬連連點頭,一臉恨意的看著宋文啟,“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能讀書,嫉妒我得到了全族的支持,故意刺傷我,讓我不能科舉。”
“還有,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媳婦勾結外賊偷你家牛!”
“放屁!二叔你要不要臉!”宋雲龍吐了一口唾沫,憤怒道,“昨天那麼多鄉親們看著呢,要不是我爹留情,我二嬸就被官差抓走了。”
“結果你第二天就翻臉不認人,來找我爹麻煩,你還是不是人。”
宋文彬道,“彆血口噴人,你爹就是你農夫,他說話,官差就聽?肯定是我媳婦是清白的,所以官差才放人!”
宋文啟笑了笑,“宋文彬,你確定你媳婦是清白的?”
宋文彬點頭,“當然!”
事情鬨成如今這般模樣,他必須咬死自己媳婦沒有偷牛。
這樣才能不賠錢宋文啟牛錢,才能不陪村長家房子錢。
他才能繼續得到族裡的支持。
昨天爹可是翻牆出去,給祠堂的長輩們送去了不少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