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爺爺,您給我們重新做人的機會,我們給您磕個頭!”
村長看著眼前這幾個混不吝的小子,腦海裡沒少浮現起他們昔日裡在村裡作惡搗亂的事情,嫌棄的擺擺手,“不用謝我,是你們文啟叔要給你們機會,要不是他提攜你們,你們早晚腦袋要搬家。”
“當然,你們若是不好好做事,出了岔子,你們文啟叔作為保人,可也要受牽連。”
一群年輕人紛紛連連保證,絕不會掉鏈子,如果違背諾言,不得好死等等。
一行人說這話,抵達了玉皇鎮。
天還沒亮,守城的士兵還站在門口打盹。
村長上前,跟士兵說明情況,指了指泔水桶,士兵們過來檢查了一頓,又看了印信,一邊兒派人去彙報,一邊兒打開了城門。
彼時,街道兩旁睡著不少流民,聽到動靜立刻起身。
有些膽大的聞著味道,知道是泔水桶,想過來磕頭阻攔。
卻被人瞬間攔住,“你他娘的瞎了狗眼,那是宋大夫的牛車!”
最近鎮裡不太平,流民到處都是也就算了,還開始鬨賊,縣令下了死命令,讓鎮長五日之內,必須做出成績來,不然交上印信滾蛋。
鎮長與縣令大為不同,縣令有絕對的掌控權,一言就能決定生死。
而且鎮長往往是鎮裡有名望的豪紳擔任,覬覦自己的位置的人一大堆,急得鎮長整宿睡不著覺。
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他才吃了三大碗米飯,一隻燒雞,他都感覺自己瘦了一些。
昨天半夜,鎮長就醒了,坐在書房滿臉愁容地琢磨著該怎麼辦。
就算是不能徹底剿滅賊寇,起碼也得撲滅幾十個賊人,不然沒法跟縣令交差。
院子裡站滿了差役,一個個手持刀槍棍棒,要麼滿臉怨氣,要麼哈氣連天。
這些差役都是半夜被鎮長叫來集合的,鎮長的日子不好過,他們自然也跟著難受。
忽然,幕僚急匆匆地走進來說道,“鎮長,山下村村長和宋文啟來了。”
鎮長一個激靈,連忙站起身來,正了正官帽,“快,把我的大福星請過來!”
若不是宋文啟之前讓自己在縣令麵前露了臉,自己早完蛋了。
這一次說不準他能救自己一救。
而且這年輕人背景深厚,身後的道長是有身份和地位的,自己跟他搞好關係,即便是丟了鎮長的位置,將來沒準也能照拂一二。
“見過鎮長!”村長帶著宋文啟行禮,因為不是縣令那樣的正印官,所以不用跪。
鎮長之前就遠遠地見過宋文啟一次,這一次再見宋文啟,卻感覺對方似乎比之前年輕了不少。
尤其是一雙眸子,精光四射,完全看不到一點的暮氣。
當下連忙客氣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說著,鎮長上前,拉著宋文啟的手,在村長匪夷所思的神情之中,請到了一把椅子上,“文啟賢弟,你快坐,跟愚兄說一說,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你們的運送貨物的車,往日裡不是還得有一個多時辰才能到?”
鎮長因為在關照宋文啟的生意,所以對他的情況很了解。
宋文啟連忙道,“是村長憂心大人之事,叫小子抓緊過來。”
鎮長這才想起村長,擺擺手道,“哦,來人,賜坐。”
村長很是滿意的看了宋文啟一眼,並且提示他趕緊說正事。
宋文啟便連忙道,“鎮長,咱們先彆坐了,您隨我們看看,我們給您帶來的東西吧。”
“哦?莫非你棲霞山開采出什麼寶貝來了?”鎮長苦笑道,“賢弟,棲霞山一事不必著急,早就準備跟你說的,那些條條框框都是為了給外人看的。”
“本官許你那塊地方,就是看你機靈,想讓你幫忙盯著點匪冦而已。”
宋文啟道,“那在下可能做事情有點急,這才得了棲霞山沒幾天,就抓著賊寇了。”
“真的?”縣令一臉的不可思議,跟著宋文啟去了院子裡。
那些不明所以的差役們,也紛紛跟隨,三三兩兩地往前湊。
姚大猛打開蓋子,每個蓋子裡,都壯著兩三個奄奄一息的山賊。
鎮長緊走幾步,略帶懷疑道,
“你們怎麼做到的?”
“去歲,有個村子遭了山賊,七八個賊人,攆著一村人跑,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呢。”
“你們不僅毫發無傷,還給活捉了?”
那些差役也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樣,上下不停地打量著村長和宋文啟等人。
他們吃著衙門的糧食,手裡拿著正兒八經的武器,連個賊寇的影子都看不見,即便是真遇到了,還未必打得過。
可結果這麼一群可能連飯都吃不飽的老百姓,竟然一口氣活捉了那麼多山賊?
這不是扯淡呢麼?
甚至有差役之中,有個王教頭,一臉的不服氣,覺得宋文啟他們肯定是走了狗屎運,忍不住撇嘴冷哼了一聲。
村長連忙笑著指了指宋文啟道,“都是文啟的功勞,他跟他手下的長工拚死殺賊,鼓舞了鄉親們,我們便勝了。”
那王教頭見宋文啟被鎮長如此禮遇,本來心裡就有些嫉妒,此時見村長將功勞推到宋文啟頭上,心中更是惱火,當下抱著肩膀出列,斜眼看著桶裡的山賊,嗤笑道,“嘁,莫不是抓了流民糊弄人呢吧?山賊是那麼好抓的?老子們巡了這麼多天,毛都沒見一根!”
旁邊幾個差役也跟著哄笑起來:“就是,瞧他們那窮酸樣,還能殺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