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殘片需要‘淬體境’的血才能激活。”蘇清雪走到他麵前，指尖輕點他的眉心，“你昨夜突破淬體四層，殘片才會蘇醒。現在，你需要知道——”
“蘇姑娘。”林昭打斷她，“你怎麼會來廢院？”
蘇清雪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我來看看，林鎮川的兒子，有沒有活成他期望的樣子。”她轉身走向院門，“今日我來，是想告訴你：林坤三天後會辦‘家族試煉’，他會當眾宣布將你逐出林氏。你若想自保，最好……”
“等等！”林昭抓住她的手腕，“為什麼幫我？”
蘇清雪甩開他的手，聲音冷了下來：“三年前，我師父玄微子被玄鐵盟所殺。他臨終前說，林鎮川手中有能摧毀玄鐵盟的秘密。我查了三年，終於找到你。”她指了指林昭的丹田，“現在，你該去準備了。試煉那日，我會來觀禮。”
話音未落，她已躍上牆頭，緊接著丟向林昭一袋子修煉資源後，身影消失在晨霧中。
林昭望著空蕩蕩的牆頭，又低頭看了看掌心的青銅殘片和一袋子修煉資源。蘇清雪的話像一顆石子，在他心裡激起層層漣漪——父親藏了這麼多秘密，林坤要逐他出族，玄鐵盟殺了蘇清雪的師父……這一切，到底有什麼聯係？
“哥！”
林淵的聲音從院外傳來。他抱著滿滿一筐靈草，發梢還沾著晨露，“張嬸說，這些靈草能賣十個銅板！夠買兩斤白麵，做你愛吃的蔥花餅！”
林昭接過筐子，目光落在弟弟沾著泥土的褲腳上。他蹲下來，替弟弟擦掉臉上的草屑：“淵兒，明日彆去後坡了。”
“為啥？”林淵歪頭，“我今天摘了好多……”
“以後，我帶你去更好的地方。”林昭望著天空，眼底有光芒流轉，“去天機閣，去星隕山，去北域……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林淵似懂非懂地點頭，忽然拽了拽他的衣角：“哥，你剛才在練什麼？我剛才看見你一拳打碎了青石！”
林昭笑了笑，揉了揉他的頭：“沒什麼，不過是……學會了保護你的本事。”
午後的陽光斜斜照進廢院，將兄弟倆的影子拉得很長。林昭望著牆角那堆青石碎渣，指尖輕輕拂過青銅殘片。他能感覺到，殘片裡的力量還在沉睡，而《大帝經·淬體篇》的後續招式，還在等待他去挖掘。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皺起眉頭。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林昭起身走到院門口，隻見三個身著玄鐵盟服飾的人正策馬而來，為首的是個絡腮胡的中年男子，腰間掛著玄鐵令——正是昨夜林虎身上的圖騰。
“林昭？”中年男子勒住馬，目光如刀，“我家少爺讓你立刻去議事廳，有要事相商。”
林昭心頭一緊。林坤要逐他出族的消息還未傳開，今日卻突然召他去議事廳……難道是蘇清雪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
“不去。”林昭抱臂道，“讓林坤自己來。”
絡腮胡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小子，你可知惹怒我玄鐵盟的下場？”他拍了拍腰間的玄鐵令，“三日前，雲州李氏全家被屠，就是因為得罪了我家少爺。”
林淵嚇得躲到林昭身後，手指攥緊他的衣角。林昭卻笑了，目光掃過絡腮胡腰間的玄鐵令——那裡刻著一個細微的符號，與青銅殘片上的紋路竟有幾分相似。
“是嗎？”他緩緩抬起手，丹田內的靈氣開始運轉，“那你不妨試試，看看是我先死，還是你先死。”
絡腮胡的臉色變了。他能感覺到，眼前的少年身上，有一股讓他心悸的力量——那不是淬體境該有的氣勢，更像是……某種更高層次的傳承。
“你……”
“滾。”林昭打斷他，聲音冷得像冰，“回去告訴林坤，三日後的家族試煉，我會讓他親眼看著，我這個‘廢嫡’，是怎麼把他的人，一個個踩在腳下。”
絡腮胡咬牙切齒，最終甩鞭打馬，帶著手下疾馳而去。
林淵從林昭身後探出頭，聲音發顫：“哥，他們是……”
“玄鐵盟的人。”林昭摸了摸他的頭，“但沒關係，從今天起，沒有人能再欺負我們。”
他轉身回到院內，望著牆角的碎石，又看了看掌心的青銅殘片。蘇清雪的話、絡腮胡的出現、青銅殘片的異動……這一切都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將他推向更深的漩渦。
但林昭不怕。
他攥緊殘片，感受著體內蠢蠢欲動的靈氣。
“淬體四層，隻是開始。”他低聲自語，“等我練會‘破岩拳’，練會‘碎星掌’，練會《大帝經》的所有招式……”
“林坤，玄鐵盟，還有那個藏在幕後的混沌勢力……”
“我會讓你們，一個個，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