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用手在臉上一抹。
緊接著,一張臉皮便被扯了下來,普通姿色的女人變成了一位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看上去甜美可人的少女。
“薑哥哥,那群狗官說要殺了你!”
唐夭夭義憤填膺地將方才聽到的東西複述了一遍,其中包括賈秀三人的計劃,以及為何要這般做的原因。
她邊說邊呲著牙,兩枚小虎牙十分可愛。
江玄聽完後先是驚訝,隨後冷笑一聲,折扇‘唰’地一聲收了起來。
“哼,原來是這麼回事,當真是如我所料,這幾個人果然不懷好意!”
不過讓他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唐夭夭口中的‘靖南侯’。
要殺他的,竟然是靖南侯!
他‘親爹’!
“他在京中到底做了什麼,能讓靖南侯狠心滅子!你到底還瞞了我什麼?!”
江玄冷冷地盯著蘇妙卿,語氣中帶著薄怒。
比背叛更可惡的,那就是隱瞞。
而蘇妙卿則更比江玄還要懵逼,完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靖南侯要殺江玄?
怎麼可能!
“我什麼都沒瞞你,這、這完全不在我的預料之中,我還以為他們是平陽王妃或是皇後娘娘的......”
“哼,薑哥哥,我看這個女人就是在耍你罷了!”
盤腿坐在一旁的唐夭夭一邊撫摸著她手上的那把寒光爍爍的小箭,一邊語氣不善地拱火道。
她在寨子裡等薑哥哥回寨,沒曾想竟然等來了‘掌櫃的和一個女人成了夫妻,現在已經進永州城當靖南侯家小公子去了’的消息。
那她豈不是白白等了六年之久!
明明薑哥哥答應會娶她的!
就在她十歲那年。
江玄伸手讓她安靜,隨後又朝蘇妙卿問道:“你仔細回想回想,在你嫁到江家之後,有沒有突如其來的變化,亦或是之前不曾注意的細節!”
這可是件大事,還是件壞事。
本來他或許還能把靖南侯當作靠山,此刻靠山卻成了要殺他之人。
他必須弄清楚其中緣由!
蘇妙卿聞言頓時也緊張起來,雙手攥緊羅裙,大腦飛速運轉。
突如其來的變化......
如果說有變化,那便隻能是江玄被貶來永州前的前一天早上。
那天早晨,府中來了位身著白衣的清俊中年男子,和靖南侯在書房聊了不知多久,她也隻是送茶時見過一次那人背影。
隨後,第二天一早,江玄便被趕出了家門,貶至南疆。
美其名曰為了給平陽王一個交代。
她一五一十地將這條之前未曾注意過的細節告訴了江玄。
“白衣中年男子......”
江玄也懵了。
這要怎麼判斷?
他什麼都判斷不出來啊!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靖南侯就算要殺他,也隻能通過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不然根本就不必貶他來永州,還讓賈秀他們來一手借刀殺人。
直接讓其在家中暴斃即可。
知道這個,他最起碼不會毫無還手之力。
隻要足夠小心謹慎,一般不會有直接危險,並且總有弄清楚真相的一天。
“這件事為夫心中有數,夫人你不必慌張,以免露出馬腳。”他安慰了一聲蘇妙卿。
蘇妙卿聞言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
她也需要時間來消化這條驚人的消息。
一路無話,直到馬車停在門口。
江玄帶著蘇妙卿進了宅子,唐夭夭則半路偷偷下了車,等會在他家正房裡會麵。
一進屋,江玄和蘇妙卿就看到唐夭夭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寬大的梨花木床上,也不知從哪弄來一塊紅布,蓋在了頭上。
“夫君,她到底是......”
蘇妙卿沒去理她,而是朝江玄問道。
剛剛一路上忍著沒問,她也好奇。
“一位好友的女兒,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江玄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沒再多言。
“我不是他什麼好友的女兒,我是他的未婚妻!”
唐夭夭聞言頓時就不樂意了,扯下紅蓋頭來到桌邊,氣呼呼地衝江玄小聲抱怨道,
“薑哥哥,你明明答應我說在我十八歲那年就娶我的,現在就剩兩年,你卻娶了這個醜......蠢女人,你騙我!”
饒是她再生氣,但看著蘇妙卿那張臉時也沒法說她是醜女人,隻能換成個‘蠢’字。
江玄無奈道:“我當時隻是隨口‘嗯’了一聲,況且你那時才十歲,什麼都不懂......”
“原來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蘇妙卿嗬嗬一笑。
饒是她性格再好,但在路上被無緣無故罵了好幾句,她也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