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人臉上也都憋著笑。
但他話沒說完,就被江玄一腳踹飛好幾米遠,縮在地上吐起了苦膽。
眾人嚇了一跳,連忙用眼神詢問江玄,為何要突然朝弟兄們動手。
“你要不現在就去告訴湯謙,我就是薑世誠?”江玄負手而立,眼神如刀般盯著最先開口那人。
他現在愈發理解唐無恨的話了。
這些人隻是個當山賊的料,成不了大事,甚至還會拖他後腿。
萬全之計就是不留活口。
被踹那人聽到江玄這麼說,頓時也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話,於是連忙爬起來不停磕頭:
“公、公子饒命,小人知錯了!”
“僅此一回。”江玄冷冷地在眾人之間掃了一眼,“都去換裝,我稍後就來。”
“是,公子!”
眾人忙抱拳應道。
等江玄重新出來時,他們已經全副武裝,騎著馬在大門外等著他了。
“我們去衙門等。”
騎著高頭大馬,江玄麵露怒氣地走在前麵,領著眾人往衙門趕去。
本來他還想去夜遊人衙門再招呼幾個人的,但沒想到竟然真的所有人都被那什麼楊銅燭給帶走了。
也不知是什麼大案,能出動那麼多人。
他連夜遊人的製服都沒來得及換上。
沒一會兒,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湯謙也帶著一批人趕了過來。
都是些捕快或是民兵,馬都沒有幾匹,和他這邊全副武裝的九人沒得比。
但勝在人數多,有足足二三十人,且人人都有把刀。
有刀就有戰鬥力,山賊也沒幾匹馬,最後還是以步戰為主。
而這樣大的動靜,自然吸引了不少城中百姓前來看戲。
“這是要乾什麼?弄這麼大陣仗。”
“欸,你不知道,今天早上西城那邊死了兩個人,被割喉死的,可慘了!”
“城裡死人了?!可查案也不用這麼多人吧?”
“這你就不懂了,死的那兩個是新來咱們城裡的,那個侯門小公子家的下人,聽說是那個姓薑的乾的,所以他們才這麼著急去剿匪!”
負責解釋的那人一邊享受著周圍眾人求知若渴的目光,一邊搖頭晃腦地說道。
他就是今早在江府外圍觀群眾中的一個。
一見到湯謙,江玄就立即撥馬上前,壓抑著怒氣道:“湯大人,請吧!”
“江大人,請。”
湯謙喘了幾口氣,隨後做出請的動作,在前麵帶起了路。
“閒人避讓!閒人避讓!”
“湯典史同夜遊人新任江鐵燭帶人出城剿匪!趕緊都讓開!”
一群人騎馬狂奔,身後之人也是提著刀快步緊跟,將街道弄得一陣雞飛狗跳。
而在路過城門時,江玄猛地向邊上看了眼。
幾個穿著苗疆特色服飾的男女低著頭讓在一旁,看似不像城中百姓。
其實是其中有位女子姿色頗高,甚至不輸蘇妙卿,導致江玄不得不注意到。
真不是因為人家太好看。
但他也沒太在意,畢竟這裡是南疆,穿這種衣服的不少。
沒一會兒,眾人從北門出了永州縣城。
霧隱山就在永州往北五裡處。
馬蹄踏過,噠噠作響,黃土飛揚,遮得人看不清真麵目。
..............
“唐先生,掌櫃的真投靠那些個狗官了?!”
山間密林中,一群山賊提著刀,臉色難看地朝身邊那位杵著拐杖的男人問道。
唐無恨昨夜去了趟城裡,回來後就召集了寨子中剩下的山賊,告訴了他們一個壞消息。
薑世誠叛變了!
帶著假裝劫匪的那幾位弟兄背叛了山寨,披著侯府公子的皮,投靠了他們之前誓為死敵的狗官。
這下山寨裡的人便直接炸開了鍋。
雖然也有人表示懷疑,但在絕大部分人的裹挾之下,他們也隻能順應民意。
山賊流民也是民。
而唐無恨又打聽到薑世誠今天一早就要帶著民兵捕快什麼的前來剿匪,所以他們準備在此打一手埋伏。
至於唐無恨可不可信,消息準不準確,這點他們從不懷疑。
人家在寨子裡待了十幾年了,比他們所有人都要久,一直給寨子裡做事和打探消息,從未騙過他們。
相比於來了不過六七年的薑世誠,他們更願意相信唐無恨。
“他已經不是你們掌櫃的了,他現在是靖南侯府小公子,夜遊人鐵燭江玄。”
唐無恨握著拐杖,麵無表情道,“如果他真的和湯謙同路往這邊走,那便直接動手吧,這樣我們好歹還有一線生機。”
“好!”
“我們都聽唐先生的!”
一眾山賊聞言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刀。
唐無恨見狀輕歎一聲,心中默念一聲‘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