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
“彆擋著我們少爺辦事!”
山賊所扮的護衛幫江玄推開人群,將案發現場空了出來。
江玄看著那兩個趴在地上沒了聲息的下人,臉都氣成了鍋底。
“打狗也得看主人,究竟是誰敢動我靖南侯府的人!”
他直接抓過一旁一位看熱鬨的中年男子的衣領,怒聲喝問道:“你有沒有看見是誰動的手?!”
“我、我沒有!”
那人嚇了一跳,生怕惹禍上身,連忙擺著雙手就往後退去,好不容易才扯開了江玄的手。
“那就是你!或者是你,你肯定看見了!”
江玄一把推開那人,隨後指著在場的眾人無差彆的指認道。
很像無能狂怒的紈絝少爺。
周圍人一臉晦氣,連忙散開。
而這時,黑臉壯碩的湯謙也帶著人手趕了過來。
“湯典史來了!湯典史來了!”
眾人又散開了些,湯謙一馬當先,擠了進來。
“怎麼回事,這裡怎麼死人了!是誰最先發現的?!”
他一來就黑著臉喝問道。
很快,一個穿著灰色麻布衣服,裹著頭巾的黑瘦老漢向前兩步,縮著脖子朝湯謙拜了拜手。
“大人,是、是小老兒今早給隔壁劉員外家送蔬菜時看到的。”
“大約什麼時間?”
“剛過卯時的時候。”那老頭如實回道。
“看到時就已經是這副......欸!江大人,彆臟了您的手!”
湯謙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江玄已經蹲下去,把屍體翻了個麵過來。
甚至還在懷裡跟袖兜裡翻了起來。
這狗日的公子哥什麼都不懂,彆破壞了犯罪現場!
“他們是我靖南侯府的下人!”
江玄臉上怒氣不消,裝模做樣地把兩個人都摸了一番。
“錢財都被拿走了!這就是謀財害命!”
他怒罵一聲,目光卻在一處牆角停了下來。
湯謙連忙順著視線看過去,沒想到竟然在牆角的泥地上看到了一個字。
“薑?”
有人幫他讀了出來,也有人反應了過來。
“薑!不、不會是霧影山上那個姓薑的吧!”
“搞不好就是他,昨天賣油那個張大爺家不是剛死了三個嘛,聽說就是薑世誠乾的!”
“可這是城裡,他們山賊竟然能進城殺人奪財?!”
“估摸著是正好楊銅燭帶人出城了,所以那姓薑的就進城了唄,典史大人又......”
“咳咳!”
湯謙聞言立馬咳嗽兩聲,臉色更黑了些。
那人聽到動靜,立馬表情古怪地將眾人護至身前。
“竟然是那個姓薑的!”
江玄聽到了他們的討論,十分震驚暴怒,起身後漲紅了臉朝湯謙喊道,
“湯典史,召集人馬,我今天就要拿那什麼薑世誠來祭旗!”
“江大人,稍安勿躁......”
“我安你媽的頭!”
江玄一把甩開湯謙的手,冷聲質問道,“湯典史,你就說與不與我同去剿匪!”
湯謙見狀是一個頭兩個大。
雖然是要和江玄一起去剿匪,但怎麼現在搞得自己反而被動起來了。
還有,這兩個人是不是薑世誠殺的還猶未可知。
楊銅燭之前不是沒帶人出去辦過案子,而薑世誠幾年來從未趁機在城中做過案,所以他懷疑這兩個人很有可能是賈......
唉,那人雖然對他有提攜之恩,他也頗受恩惠,但其手段實在是太過狠辣無情,有時候做的事連他都看不下去!
就像眼前這兩具屍體。
“剿匪肯定是要去的,但......”
“沒什麼但是!”
江玄斷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湯謙見狀‘嘶’地一聲,無奈點了點頭,抱拳道:
“我這就去召集人手!”
既然江玄這麼著急去死,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反正他的首要任務是殺了江玄,隻要江玄一死,薑世誠就可剿可不剿了。
畢竟留著薑世誠,他才會被縣裡百姓所需求。
很快,捕快們將眾人遣散,把屍首抬進了停屍間,裝模做樣的叫來仵作驗屍。
江玄則回了宅子。
“掌櫃的,那黑胖子恐怕怎麼都不知道您其實就是......”
一關上門,一名假裝護衛的山賊就忍不住嘲諷道。